“看你就露着糊涂样子吗，还清楚得
！”
主任要生气：“老太太可也别——”
“别怎样？别？老太太今天高兴来教训教训你！你，就凭你，还有什
蹦儿？！你打听去吧，
有个名姓！要叫你安安顿顿
作主任，不算是妈妈养！”老太太对于这点并没有把握，可是她知道云城教员们是不敢惹绅商。
果然，主任又不生气；他就怕有家长出来捣乱。同行捣乱好对付，家长是另
回事；在云城办教育而得罪学生家长是满有被人推到河里去危险。他又搓手，很像个不得主意大苍蝇。“是，是，老太太请回吧！去商议商议看，自有办法！”
“用八人大轿往回抬，们也不在这里念，用不着你办法。来问你为什开除天赐；你说不上来！要不是你糊涂，就是你爸爸糊涂。搁着你，放着！这是怎说！天赐，给主任鞠躬，咱们走！”
去，主任也许见。”
“也许干吗？牛老太太赏他脸才来呢，叫出他来！”
天赐觉得妈妈手拉得更紧些。他要佩服妈妈，可是不能，他以为这太严重。
主任出来，把牛老太太让到接待室。
“牛老太太？”主任搓着手。三十多岁，身洋服，上面安着个虾蟆头，说话吸着气。
主任只剩吸气，可是十分努力把老太太送到校门外：“老太太慢走！是！”
天赐非常难过。他想起老黑小孩在城外钓青蛙，为贪吃个苍蝇，蛙腮挂在钩上，眼弩出多高，腿在空中踢蹬着，可是没办法，连叫也不会叫，任凭人家摆弄，它只鼓起肚皮。主任很像这个青蛙！他天没吃饭。
“你就是跳墙过来那个主任呀？”牛老太太眼皮扣着，手放在膝上，声音低而有力，很像位太后。“不是来求你再收留天赐，听明白；来问问你，为什开除他？”老太太这才抬起眼皮，看着那个虾蟆头。
主任搓手，吸气，裂嘴，心中很得意：老太太并不要求收回成命，这就好办；说话好听不好听，没大关系。虽然如此，他可是时想不起说什好。再搓手，吸气，裂嘴。天赐替他很难过。
“是，是，”主任搓着手：“没什，老太太请回去吧！”
“你还没说明白呢，”老太太深眼坑里窝着点黑火：“为什开除他？”
“是，教员们主张，刚到，不大清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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