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有点不好意思,事后也不无内疚——不好意思是因为谎言居然可以如此轻松地脱口而出,内疚是由于她突然想起母亲会怎说呢?
爱伦对于个撒谎和损人利己女儿会怎样教训,那是很显而易见。她会大吃惊,难以置信,然后说些刺人但又不失文雅话,教导应该如何对待名誉、诚实、真理和帮助自己邻居,等等,思嘉想像母亲脸上神情,便禁不住畏缩起来。但是很快这个形象便变得模糊不清,被种冷酷无情、不讲道德贪婪冲动所抹煞,这种冲动产生于塔拉那些贫困日子,如今又在目前不安定生活中大大加强。这样,她就跨过这个里程碑,就像跨过以前那些阻止她行动规范样——她叹息自己已经不是爱伦所希望她做那种人,同时耸耸肩,重复遍她那句万应灵丹式口诀:“以后再去想这些吧。"从此,在做生意方面她就彻底忘掉爱伦,也再没有对自己抢别人买卖手段内疚过。她知道用谎言去损害人家,对她自己来说是绝对安全。南方绅士制度保护她。南方上等女人可以用谎言去损害位绅士,而南方绅士却无法用谎言来损害个上等女人,更不能说这个上等女人是撒谎者。其他做木村生意人只能在暗里发火,跟家人起时激动地声称,但愿上帝保佑能让肯尼迪太太变成男人,哪怕五分钟也好。
迪凯特街上住着位开木厂穷白人,他用思嘉那套武器对付她,公开说她是个专爱说谎人和诈骗犯。但这丝毫没有用,反而害他自己,因为大家都感到吃惊,怎个穷白人居然能对个出身名门上等女人说这种坏话呢,即使这个上等女人行为多不合妇道。思嘉听到那个穷白人责难时,先是不失身分地默默忍着,后来便渐渐将注意力转向这个人和他顾客。她残酷无情地以比他更低售介来抢夺对方生意,而且暗暗心疼地抛出批优质木材来证明自己诚实,结果那个人很快就破产。于是她便自己出价将对方木厂高高兴兴地买过来,使弗兰克也震惊不已。
旦木厂到手,就遇到个伤脑筋问题——到哪里去找个值得依赖人来经管呢?她不需要另个像约翰逊那样人。她明白尽管自己严加防范,他还是背着她在卖她木材。不过她想,找个合适人应该还是容易。不是现在大家都穷得要命吗?不是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闲荡没有工作人吗?他们中间有些人过去很富裕,可现在失业。没有哪天弗兰克不给些饥饿退伍兵以施舍,皮蒂和她厨娘不包些吃给那些骨瘦如柴乞丐。
不过,连思嘉自己也不明白,她不能要个这样人。
“不能要那些过整整年还没打到事情干人,"她想。
“要是他们还不能适应和平时期,他们也就无法适应。而且他们看上去全都那畏畏缩缩,像挨揍似。可不要挨揍人。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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