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余下
再说不下去，杨戬十余年来不变微笑，和沉香刚才话交织
起来，将她笼罩在其中，勒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。
“你在林中……”她将头深埋在他怀里，不想再看，只愿静静地倾听，“告诉
，沉香，看到什
……”
“只有金色。”
“金色？”
沉香轻笑
下：“左眼看不见东西，模糊在片血色里，偏偏又折射奇异金色，安静地悬浮在空中。用右眼看去，却只有桃林，只有你惊慌，只有娘逃避和狂躁。”
现在却别样滋味。雪被纷沓成碎冰，不知何人足迹纵横交叠，步步，都似曾踏在少年时影子上。脚步越来越重，已经看不清楚前方路径。天色重又昏下来，举目向上望去，尽头隐在灰色混沌之中，触目处全是无际积雪。
似乎感应到杨戬目光，混沌中有声音不耐烦地大嚷起来：“臭小子还没有爬上来，让老人家好等。”
那声音响如惊雷，震得崖上白雪扑簌簌落下，从杨戬脚边滚过，路跌进那不见底深色中。
※※※
抚着手中眼罩，沉香声音，也显得越发嘶哑：“眼，确是废。”他完好右眼，看着妻子苍白脸色，又看着她虽然害怕，却死不肯松开手臂。
“让你守着娘，自己进桃林。以为看到只是幻觉，边走，边擦试去鲜血。但血擦净，左眼前，却忽然片漆黑，再也看不见什。以为，彻底瞎，但是很快便发现，那只是极浓重
“直到桃林之外，左目，直剧痛不止。就像滴入沸腾铁汁，愈来愈甚，直达脑里，头颅都似要炸裂般。”
“对不起沉香……”小玉低垂头，不敢看沉香残目，却又不忍让他觉察，“当时，娘反应太激烈，知道她是在害怕。对不起……其实也害怕，害怕，不只是找不到舅舅。更害怕……会因此永远失去你……”
她发出声窒息般哽咽，仿佛又回到不堪回首那天，“你扶住娘，放下直掩住左眼手。你半边脸上全是血，因为疼痛，身子也在止不住地抽搐。可你佯装作没有事，佯笑着安慰娘……沉香，真好害怕。害怕……不怕你残废，只怕你和娘都会受不。如果找不回舅舅话……怕你也会变得和娘样疯狂……”
沉香完好眼里放出奇异光芒，与暗红色另只残目，形成鲜明对比。“知道，小玉，你全心对好，从来就没有变过。所以不论背负着什，都比舅舅幸运……”他突然微笑，低声又加句，“不想走他旧路，就算是为你，也要在保护好你们同时，保护好自己……”
小玉没听清他话，她正凝神回忆着当时情形。三圣母狂乱大叫，再次萦绕在耳边。她不禁寒颤下，轻声道：“你不放心娘，只好个人进林里。也幸好你去，们才找回舅舅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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