哮天犬喜,只当主人要自己等龙四醒来,好带着她赶去说清真相,忙不迭地点着头应道:“您放心,哮天犬定不会误事。”杨戬微微笑,拍拍他脑袋以示嘉奖,令他再去凡间打探各方动静。
目送这笨狗离开,杨戬深吸口气,举步向密室走去。七彩石送入华山,切水到渠成,最后结局,终于便近在眼前。两个来月他直尽量留在密室,便是怕龙四对那次梦境仍有疑心,平添意料之外变故。只是这个爽直龙族公主,论起机心手腕,又如何比得上自己?这些日子稍加做作,便骗得她满怀高兴,心等着自己安排她还阳证明真相。
显得真实可信。沉香苦笑声,却不去打断母亲话语。这样或许也不错——有着希望,才有等候下去勇气,无论是不是自欺欺人……
又过些时日,旧案全部整理完成。这日早朝散后,杨戬施法将占大半间屋文牍装入只径尺见方玉匣之内,没有送回原来署司里,却是回自己房中,如以前布置试炼沉香关卡样,以心血为引,在玉匣上施下重重咒法。
众人不解其意,只静静地看着,唯可以确定,就是这旧案文牍失踪之事,果然与司法天神有关。但收起此物究意用意何在?更何况直到最后,也没见他拿出来派过用场。
收起玉匣,杨戬静坐案前,微微有些出神,切,终于到快结束时候。
孙悟空既已复原,按猴子记仇性子,满腹佛经早丢到九霄云外,不大闹场,岂肯善作甘休?而观音,自己当日杀上落伽山,明摆着是给她难堪。她又出名宠护弟子,红孩子为沉香反上天廷,老君再抛出造福三界香饵相劝,势必拍即合。
想到老君,记起早上众仙散朝,老君故意落在后面,低语句“五日后三更”,再凌空书个“石”字时,那番仙风道骨,却又掩不住得意神情,杨戬不禁好笑起来。
必是新天条注入五彩石成功,五日后三更便要施法送入华山之内。此举对老君有百利而无害,难怪他会积极若斯。其实,这老道也不算太过讨厌,只要交易得当,他不会言而无信,更不会占便宜还卖乖。想是伪君子当得久,连老君本人,都习惯这付表象罢。
自己,又何尝不是呢。
杨戬轻轻地笑笑。现在这样,或许才是最理想不过,没有任何退路,也容不下任何幻想。那只小狐狸,幸好打发她离开。听她叫着舅舅时,自己还真很想放纵回,让这注定结果,来得迟些,再迟些。
五日转瞬即过。到傍晚,杨戬唤来哮天犬,问些下界动向,又将龙四肉身存放之处告诉他。哮天犬有些奇怪,杨戬轻叹声,看着他,神色分外温和,说道:“万事俱备,不久沉香便要反上来天。身为司法天神,那时定然在灵霄脱身不得,只能由你送四公主去昆仑还阳。记住,她未清醒之前,你莫要轻易离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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