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戬深深吸
口气，继续说道，“天可怜见，娘竟没有死，
还来得及弥补，这
次，再也不能失败。”说道此处，杨戬本已暗淡
眸子，烁出几星光芒，却转瞬即泯。
“可是救出娘之后呢？”杨戬有些失神地望着室顶，仿佛看见遥远年月里那双带着怒火眼睛，“无论如何，都是她眼中害死
香，去找嫦娥姐姐，不要你死，不要你死……你为什
不留给自己点生路！难道你不想家团聚，难道你想真就这样带着骂名死去！”
杨戬心中，突然阵重重抽搐。家？梦里情形依稀记得，那样温暖，那样和谐。爹和娘，大哥和小妹，还有，唯外甥……他深深地看向四公主，看着她悲凄欲绝神情。满怀辛酸，突然有点宣泄冲动，他不禁苦笑声。那，就说给她听听吧？反正，将来她也不会记得。
可是又能对她说些什？这热心肠龙族公主，知道他必死结局，能安心留在这里？
也许，有那段时间，在沉香步步成长时，在事情顺着他筹划进行时，他曾经有过，有过那样点憧憬。四公主会为自己说明切，娘，应该会谅解自己。就像小狐狸说那样，以后，和娘，和三妹，和沉香，生活在起，不管这天上人间纷扰，不管这王母兜率争斗，就像在多年前简朴山村。尽管没有爹，没有大哥，但沉香会和小狐狸成亲，会生儿育女，会让杨家更加兴旺起来……
这样生活，不正是自己想要？就算不如人意，仍是背负着这样骂名，但如果能看到娘和三妹平安喜乐，对于他，同样也是种，渴求千年，值得小心珍视幸福。
然而终究只是幻想，幻想。他早就该知道，他是罪人，害死父兄罪人，伸手可及欢乐，永远只是水月镜花虚幻。这就是对他惩罚，必须接受惩罚，用他死，换三妹生，换家人团聚，换得多年前那个悲剧不再重演。
就如伏羲两千年前所言那样，可以选择做还是不做，却不能拒绝随之而来后果——既是注定宿命，也是他唯赎罪之法。
可这些，又该怎样和她说呢？
“四公主，你知道吗，母亲，瑶姬仙子，她还没有死。”四公主仰起脸，越发不明白：“瑶姬仙子没死？那……那你更不应该……”“不，应该死，早就应该死！”杨戬情绪似有些失控，在室中来回踱步，越走越疾，“若不是天生神目，娘不会被发现，不会被抓走，爹和大哥也不会死！三妹也不会小小年纪就和流落江湖，衣食无着！”
下停住步子，杨戬捏紧手掌，不愿回忆痛苦再次涌上心头，像是忘四公主还在身边，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，低沉地道：“是太大意，以为劈开桃山就能救出娘，能还给三妹个母亲，没有想到……”三圣母站不住身子，下子坐在榻上，“不，二哥，不关你事，你是为救，是错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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