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可能!”老君跃而起,双手不住颤抖,喃喃地道,“怎可能——死物?造就死物?伏羲神王与女娲娘娘,他们,他们……可是,玉帝王母育有后代,他们后代,也都繁延下代…
轻烟,散于苍茫天地之间,再难追回……”
老君震,看向杨戬目光先是不解,继而讶然,最后越来越奇特难言,大声喝问道:“你……杨戬……八百年前老道在灌江口告诉你那件隐秘,原来你直牢记在心,丝毫也未曾放弃过?”
杨戬不答,左掌托起金钢琢潜运法力,这琢子顿如活物般从他掌上浮起,稳稳地向老君飘去。同时他右手从衣袖里伸出,屈指连弹,道道银光凌空击出,交织如流星往来,煞是好看。每次银光都击在老君处大穴之上,待金刚琢飘到之时,老君被封大穴已被他尽数解开。
小玉不解地道:“干吗解老君穴道?老君诡计多端,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他!”沉香示意她不要说话,神色间颇有些黯淡。舅舅这趟来,为就是取信老君,就算占尽上风又如何呢?舅舅从来就不能随心所欲地纵横捭阖,他所有心机,殚精竭虑布署,都只是为他关心那些人能够生活得更幸福些。
末人人都皆大欢喜,只有他自己……只有他自己……
老君接住金钢琢套回右臂之上,仍只是正襟而坐,连姿势都不曾变上分毫。只见他双眉或蹙或舒,神色时而恼怒,时而感慨,终于转成声长叹:“早知你别有用心,却偏想不出所以,原来是这样,原来你从未忘记出任司法天神时初衷!竟然连这知情人都骗过,杨戬,你演这出好戏,当真称得上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——只可惜你那妹妹和外甥太不争气,没由来地变成你甩不掉又累死人大包袱——”
顿顿,他正色道,“你被三界通辑,八百年经营毁于旦,想必冒险见,定是与此有关。不错,若与你合作,再在王母面前虚与委蛇,你重登司法天神宝座易如反掌。但到底你有什把握,认定可以说服老道全力配合于你?”
杨戬微笑道:“道祖果然不愧是道祖,语中,和你这样聪明人说话,当真点不累。”翻手掣宝莲灯在手,沉声道,“杨戬把握,尽在此灯之中。”老君奇道:“宝莲灯?若以武力相胁,你方才就不会解老道被封穴位……”杨戬摇头道:“老君你算不得什君子,但却也决不会是贪生怕死小人。武力相胁?若做出此事,没辱你身份,也辱眼力。老君,你且看好——”
掷灯停在空中,神目中光华闪烁,生硬硬地嵌入灯内,再度触动机括。
蓦然充塞大半空间宝莲灯中,从开天辟地时起混沌迷茫,到上古大神决绝,幕幕往昔飞快地重现着,物种生灭,万物运行,直到不周山倾倒,七彩石炼制,最后,那承载神力死物,缠绕血肉,现出众人都然与心熟悉面目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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