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口气,虽明知银河水淹不死神仙,但也须亲眼见到人浮起才放得下心来。杨戬迷糊中分不清身在何处,只当已回到真君神殿,顺手便卸下铠甲,小玉有些急,道:“这儿冷死人,他不成要在这里过夜吧?”
朝服除去,里面身白衣被水贴湿在身上,再没有司法天神霸气无双,只剩下无尽萧索落寞。三圣母默然在他身边坐下,见二哥已沉沉睡去,长发湿漉漉披散肩头,浸透水白衣贴在背上,随着呼吸起伏。银河边寒气极盛,他身湿衣,更是冻得身子微微颤抖,显出难得见单薄与无助。
多久没这安静地对着二哥?就算是压入华山之前,她去真君神殿,不是有委屈,就是为朋友办事,总是来去匆匆。是啊,她有那多朋友,从来不会孤独。所以,她竟从未发现,二哥威严肃杀背后,原来也有着这般难排寂寞,寂寞得比银河水更加寒冷不堪。
她心绪复杂地叹口气,回想着这些日子所见所闻,象个压得她喘不过来梦,却偏偏是无从逃避真实,幼时艰难岁月,冰苑修行时重见久别二哥,她明明要永远记着那些往事,是从什时候起,竟慢慢遗忘得涓滴无存?
可是二哥,如果你没有瞒得那紧,如果你肯开口说出这切——知道你这路行来艰难,但连这个妹妹,你都不愿再多给点信任,二哥,那又是为什呢?
“幸好还有挽回余地,二哥,等回去,你和,都忘掉给予彼此伤害与怀疑,好不好?”看着杨戬冻得苍白侧脸,虽然明知无用,三圣母还是俯低身子,紧紧抱住他,试图为他送去些温暧。泪水终于滴滴地落下来,洒在哥哥襟前,“定要等回去,知道你还是好二哥……会……定会好好照顾你……二哥……”
突然有轻缓古乐声响起,回荡在两个时空中,清冷凄怆,宛如亘古难消冰雪。三圣母沉浸在自己心思里,没有在意到,沉香拥着小玉,惘然向镜外望去,他已听出来,那正是舅舅在月宫击树低吟出曲子。
虽然看不到,却能想见嫦娥哼出这古曲时心情,沉香眼前,浮现出舅舅方才在玉树中长歌当哭。那样个人,为何当年谁也没有发现,原也是如此脆弱与多情?连他守望几千年女子,都只能在大错铸成之后,才真正明白失去到底是些什……
龙四倚在嫦娥怀里,吃力地抬起手,为她试去脸上泪水。边是几千年萦绕心怀守望,边是月宫形单影孤清冷,早在密室里那些日子,她就想着如何让这段感情不再只有痛楚与辛酸。可是现在,面对好姐妹悲伤,镜里那个人颓然抑郁,她该怎去劝,又如何能劝得?
心在痛,痛得无复以加,龙四不敢开口,只因她知道,开口,连她自己都再也支持不住——那些小小心愿,曾有过喜悦与心动,连她,都整整遗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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