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戬不语,暗暗皱眉。这猴子本是要离开,想必要去与哪吒等人商量对策,偏偏自己不迟不早地回来,迎面
,如中败革,孙悟空大笑声里,杨戬脸色又苍白几分。
“陛下……”司法天神顺势站起身来,佯作惊异地环视四周,施礼道,“小神不胜酒力,失态之至,尚请陛下恕罪!”
孙悟空嘿嘿冷笑,拽他袍袖,说道:“你方才那掌可高明得紧,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,不胜酒力?醉还能这般地冷静判断,果然不愧是你舅舅朝中柱石,哈哈,哈哈哈!”
杨戬神色不变,淡淡地道:“那是杨戬职责所在,就算力不能支,也须得清醒应对。否则瑶池盛会在即,若有人再被那百珍八味、佳酿异果所吸引,乱禅心重蹈覆辙,这司法天神,就当真愧对陛下娘娘。”
孙悟空梗,抓耳挠腮,恨恨不已。当年大闹蟠桃会,他也不是有心为之,无非偷喝几杯琼浆玉液,酒后失性。自家知道自家事,最恨别人提及,仰天打个哈哈,转身向玉帝道:“老哥哥,你外甥尽职得紧,嘿嘿。只可惜他酒量也是有限,若同样来个酒后乱性,你这个舅舅可就不太好做人!”
杨戬垂目掩住愠色,除这猴子,谁敢当着他面,提起和玉帝这重关系?玉帝也是有些头疼,这猴子口无遮挡,三年前峨眉山上那战犹在眼前,若在天廷再来这出,成何体统?当下令人多添付杯盏,说道:“难得胜佛前来,所谓巧请不如巧遇,司法天神私藏万年陈酿,看来胜佛也可饱饱口腹。”
梅山老四拿来凑数酒,万年虽然未必,但以他兄弟六人嗜酒数千年口味,珍藏着自是三界稀见上品。倾入玉盏之内,色如琥珀,整个瑶池水榭里都暗浮芳冽之气。芳冽中不失酒味辛辣,辛辣里别有至醇至美,令人入鼻便有醺醺然之意。
孙悟空咦声,伸手抢过玉杯,倒入口中,大声辨味,叫道:“老哥哥,敢情你藏私来着?蟠桃会上拿来款待众仙家美酒,比起这个可逊色得多。”玉帝微笑道:“朕方才话,胜佛没有听清?那是司法天神秘藏,与朕可没有多大关系。”孙悟空又饮杯,暗地向杨戬睨去,见他神色冷然,静看自己胡闹,不禁阵烦恼。
孙悟空参佛三百年,早磨去旧习,今日这般张扬,原是有意为之,好试探出杨戬反应。此时心中雪亮,这司法天神元神外出之时,必已将诸事安排妥当,哪吒千方百计看管住此人用心,只因自己步之迟,便尽数失去效用。
若此时急着离开,倒显得示人以弱。倒不如再多磨上会,教他看不清虚实,杨戬思虑深沉,疑神疑鬼之下,说不定能扰乱他心思,扳回些后手。盘算既定,孙悟空索性便落座,大剌剌地冷笑道:“原来司法天神也讲究口腹之欲,比起玉帝老哥哥还更胜筹?来来来,今日就让老孙来看看你酒品如何,对不对得起这些儿难得好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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