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迁彻骨冰冷,垂下头,再说不出个字。
这些私底下言语行事,只有妻子和卫真知道,吕步舒是从何得知?
唯可能是:妻子或卫真也已下狱,受不严刑,招认这些事。
静默片刻,吕步舒才第次开口说话,声音冰冷阴涩:“可以,押下去。”
司马迁惊得说不出话,半晌,才回过神,道:“游学访友,请教学问。”
“可是请教古文《论语》?”
司马迁迟疑片刻,才道:“是去请教古史。”
“你是不是说过吕大人窃走古本《论语》?”
“没有!”司马迁看吕步舒目光更加阴冷。
“为何石渠阁书目上没有此书?”
“原本有,不知为何,后来却不见。”
“你是说有人删改石渠阁书目?”
“是。”
“谁改?”
也不谦让,吃过喝过,便坐到角落,继续沉思默想他史记。
直到春末,司马迁才被审讯。
狱吏押着他到前厅,在门前庭院中跪下。
他抬头看,中间案后坐着竟是光禄勋吕步舒!
吕步舒浓密白眉下双鹰眼盯着司马迁,犹如秃鹫俯视半死田鼠。
光禄丞声音陡高:“你是不是还说过,皇上也牵涉其中?”
司马迁大惊,忙矢口否认:“没有!”
“真没有?”
“没有!”
“今之天子不如古之天子,皇上将天下当作私产,这话是谁说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前年,你妻子去已故长陵圆郎家做什?”
司马迁震,这事也被他们察觉?他慌忙抬起头,吕步舒仍盯着他,目光冰冷,像只利爪,逼向他,要攫出他心般。
他忙定定神,答道:“他们两家是故交,只是去探访。”
光禄丞又问:“你去千乘和河间做什?”
司马迁大惊:怎会是他来审讯?
还未及细想,左边光禄丞问道:“是你上报石渠阁古本《论语》失窃?”
司马迁愣,因李陵入狱,不问李陵之事,却为何要问《论语》?但此刻不容多想,只得答道:“是。”
光禄丞又问:“你确曾在石渠阁中见过古本《论语》?”
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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