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这古文《论语》传到世上,会怎样?”
“齐、鲁两种《论语》恐怕便没有容身之地。”
两人又问些问题,但庸生没有见过古文《论语》,也回答不出。
郭公仲便让鄂氏添饭,劝庸生又吃些,命僮仆驾车送他回去。
硃安世和驩儿忙爬上去,韩嬉也从侧室出来。
“这说古文《论语》是秦以前?”
“正是,秦焚烧典籍,又禁民藏书。百年之间,古文书籍丧失殆尽。经典多是口耳相传,用隶书抄写,故而称为‘今文经’,由于年隔久远,加之各家自传,到今世,本经便有诸多版本。方才所言今文《论语》便有齐《论语》和鲁《论语》之分,所学是齐《论语》[据《论语注疏·解经序》(魏·何晏注,宋·邢昺疏):胶东庸生传齐《论语》,‘安昌侯张禹受《鲁论》于夏侯建,又从庸生、王吉受《齐论》,择善而从,号曰《张侯论》,最后而行於汉世。’]。”
“先生没有读过古文《论语》?”
“古文《论语》本已失传,后来在孔子旧宅墙壁之中掘出部,孔安国将之献入宫中,秘藏至今,未能流传。来长安,本意正是想学古文《论语》,可惜未能得见。”
樊仲子道:“原来宫中也有部?”
以知仁、秋以见义。地承天,子孝父,星拱月,臣忠君……”
庸生滔滔不绝讲起来,起初,硃安世还能勉强听懂,后来便如陷进泥沼,听得头昏脑胀、烦懑不堪。樊仲子在上面也半晌不出声,恐怕也是样。
幸而郭仲子性急,忽然打断道:“孔壁!”
庸生终于停住嘴,问道:“什?”
樊仲子忙道:“先生讲得太好!只是们蠢笨,怕时领会不这多。眼下,们有件事向先生请教——”
韩嬉笑道:“这天下要尽是这样儒生,们可没法活。不过呢,这人虽然酸臭,却是个耿直人,又极想学古文《论语》,不如传给他算。”
樊仲子忙摇头道:“不好,不好。他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,如果再学古文《论语》,连命都保不住。们不能害他。”
郭公仲也道:“是。”
庸生惊问:“宫外也有部?”
樊仲子忙掩饰道:“那日听那两人谈论古文《论语》,他们恐怕有部吧。”
“绝无可能,现今世上只有部。”
“古文《论语》和今文《论语》有什不同吗?”
“也不知。不过,应当会有不同。”
“何事?”
“古文《论语》是怎回事?”
庸生声音陡变,十分诧异:“此事你是从哪里听来?”
樊仲子笑道:“有天在路上,听两个儒生在争论什古文《论语》、今天《论语》,也听不懂,只是觉得纳闷,本《论语》还要分这多?”
“非‘今天《论语》’,乃‘今文《论语》’。秦灭六国之前,各国文字不,秦以后才统为小篆,到汉朝,隶书盛行,称为‘今文’,古文乃是秦以前文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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