驩儿也转着眼睛想阵,随即猜道:“韩婶婶,是不是用巫术?”
韩嬉呵呵笑,揉揉驩儿头顶,柔声道:“韩婶婶可不会什巫术,用是心思。你们只想着怎随时随地,想是怎让他觉得是随时随地。”
驩儿满眼困惑,听不明白,硃安世却恍然大悟:“找几个最要紧处下手,他自然会觉得处处不安!”
韩嬉点头笑道:“嗯,你还算不太笨。其实,减宣每日不过是在家中、车上和府寺这三处。车上、府寺都好办,其中家最让他安心,只要再在家中吓他次,也就大致差不多。家里最要紧地方无非床上、碗里。这两处,饭碗更加要紧。”
硃安世笑道:“嗯,若能将锦带藏进减宣饭碗中,其实也就是随时随地。这说,你又去找那个仆妇?”
之,难以为经。’]这算是他要害。不过,若是般事,多使些钱财便能办妥,但你这祸惹太大,这要害管不到用。减宣有个仆妇曾是家邻居,现在减宣宅里掌管厨房,从小就极爱占小利。就买些锦绣饰物去见她,她得东西,欢喜得不得,和她攀谈,问什就说什。这才探问出减宣真正要害是胆小,他总是疑神疑鬼,夜里从来不敢个人睡。钱财固然好,命才最要紧。就是从这里下手……”
韩嬉说得高兴,伸手去端酒盏,硃安世忙起身执壶帮她添满酒,端起酒盏递给她:“减宣虽然胆小,却不是轻易就能吓得到。何况丢驩儿,就等于丢命——”
韩嬉接过酒盏,俏然笑,饮小半盏,继续讲道:“怕也要分个先后缓急,舍驩儿,只是将来或许没命,是要让减宣觉得眼前就会没命。赵老哥在扶风有个毛贼小友叫张嗝,就找到他,在条锦带上写五个字,托他深夜潜入减府,将锦条挂在减宣寝室门外。第二天去打听,减宣果然吓得不轻。”
“什字?这厉害?”
“饶你命,硃。”
“那仆妇虽然贪利,却不会帮做这个。”
“那就是你混进厨房,亲自动手?”
“若混进厨房,个生人,总会被人留意,减宣也定会查出,若知道是谁下手脚,就吓不到他。”
“
“嘿嘿……姓?”
“不是说?又替你添些名头?不过,你说得对,减宣胆子虽小,但毕竟见惯风浪,吓这次肯定不管用。得让他觉得你无处不能到、随时都能杀他。若是你,你会怎做?”
“?”硃安世低头想想,门上挂锦条不难办,就算挂到减宣床头,也做得到。但要随时随地,那就不好办,除非——是他身边亲近之人。于是,他猜道,“你又买通减宣侍妾?”
韩嬉摇摇头:“家里可以买通侍妾,但路上呢?府寺里呢?何况就算在家中,侍妾也不止个,不能处处跟行。”
硃安世又想几种法子,但都顾得到处、顾不到另处,做不到随时随地,只得摇头笑道:“想不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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