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找死?还不走开!朝廷重犯岂容你乱问?”卫卒怒骂道。
刺客鼻中极轻蔑哼声,硃安世不由得微微转头,偷眼斜瞄,见那刺客从腰间取出件东西,拿给卫卒看,灯影里金光闪,硃安世想那东西恐怕是符节。
果然,那卫卒见到之后,声调忽变,连声道歉:“小人该死!小人该死!囚车中是长安盗贼,就是盗汗血马那个,还有个小儿……”
那刺客不等卫卒说完,忽然抽斧在手,直直向囚车冲来。硃安世大惊,他手脚被锁链铐着,囚车又矮窄,只能急转过身子,用背护住驩儿。倏忽之间,那刺客已经冲到囚车外,举斧就砍,咔嚓声,木笼上横梁登时被砍断。
那刺客继续挥斧,从木笼缺破处,向硃安世头顶狠狠砍落,硃安世忙抬起两条腿,扯紧脚上铁链,挡住刺客斧头,脚腕上铁环猛地勒,疼得他呲牙咧嘴。
准备晚饭。硃安世左右望望,边是陡峭山壁,绝难攀登,另边是深阔江水,有几丈宽,对岸山势略微平缓,但峰顶连绵,如同遮天屏障,南北望不到边。他心中暗想几种脱身方法,却都难以施行,便索性不再去想,坐着静待时机。
吃过夜饭,天渐渐暗下来,校尉与其他士卒都已裹着毡子躺倒休息,只有四个士卒挑灯值夜,其中两个守在囚车边,绕着囚车圈圈踱步,驩儿也靠着硃安世睡着。
四下片寂静,只有水流声和虫鸣声。
忽然,前面远远传来马蹄声。
这晚还有行人?
驩儿被惊醒,见此情景,急忙缩到笼子内角。那刺客毫不停顿,连连挥斧猛砍,咔嚓!咔嚓!几根木栏接连被砍断。硃安世只能用脚上铁链左遮右挡,木笼里没有多少腾挪余地,稍不慎,斧头滑过铁链,撞到脚踝,虽未砍伤,也已经痛彻骨髓。
其他三个刺客随即也起驱马冲过来,先前那个士卒呆在原地,手足无措,另三个忙挥矛上前拦挡,那三个刺客毫不容情,挥斧就砍,三个士卒猝不及防,顷刻间,其中个惨叫声被砍倒在地,接着另个也被砍伤。
灯笼全都掉落在地,眼前顿时黑下来。
硃安世应付个刺客已经吃力,现在光亮顿暗,看不清斧头,只能靠听力分辨,另个刺客又已冲到木笼外,他心里大声叫苦,只能用背死死抵住驩儿,能拖时算时。幸好校尉及其他士卒都被惊醒,全都抓起兵器,喊叫着赶过来。三个刺客立即背转身,护住囚车,分别抵挡上
硃安世略有些诧异,值夜士卒也起伸颈张望。蹄声越来越响,是四匹马,从北边奔过来,值夜士卒都将灯笼伸向路边照看,那四匹马经过囚车时,硃安世仔细看,见四匹马上都挂着长斧,斧刃映着灯火,寒光闪耀,马上竟是绣衣刺客!
硃安世忙向里扭过头,前三匹马都奔过去,第四匹却突然勒住,向囚车凑过来。
“大胆!”卫卒厉声喝止。
“囚车里是什人?”那刺客声气傲慢。
前面三匹马也倒转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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