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赶紧走吧,待会儿就有人来。”韩嬉催道。
话音刚落,阵蹄声从东北面草坡上传来,转头看,八匹马疾速冲下草坡,向亭子这边奔来。
硃安世抬眼张望,心猛地沉:八匹马上人
成信心里纳闷:这里毫无遮挡,望无余,不知道人马藏在哪里?
“来!”韩嬉道。
硃安世双腿夹,忙要奔出,韩嬉制止道:“不要急,再等等。”
远远见那匹马奔到午井亭边,忽然停下来,马上隐隐两个人,个成人,个孩子。那个成人跳下马,又把孩子抱下来,起走进亭子。片刻,那个成人转身离开亭子,翻身上马,继续向南奔去,孩子则留在亭子里。
硃安世睁大眼睛,仔细辨认,小小点黑影,看不清是否驩儿。
在所传各种《论语》参差不齐,恐怕各家都争着在删除这种语句。”
“从这支残简来看,帛书上那句‘高陵上,文学燔’所言应当是真。”
柳夫人直在旁默听,这时插话道:“据张氏说,她公公长陵圆郎当年见到七八只箱子,不知道里面共有多少卷古书?恐怕不止是孔壁《论语》被焚。”
司马迁不由得又长叹声:“谁能料到,当朝也有焚书之事?而且做得如此隐秘?”
柳夫人也轻叹声:“这件事看似出乎意料,其实在情理之中,人都爱听好话,厌恶坏话,听到对自己不利话,当然是深恶痛绝,恨不得堵住别人嘴巴,何况是天子?手掌全天下人生杀予夺威权,怎可能容忍有人公然违逆?”
“好,走!”韩嬉打马前冲,硃安世和赵王孙忙紧跟上去。
三匹马疾疾奔行,等奔近些,硃安世渐渐看清楚,亭中孩子果然是驩儿,他惊喜不已,不由得朗声大笑。
汗血马跑得最快,等硃安世赶到时,韩嬉已经站在亭中,伸手揽着驩儿肩膀,笑吟吟等着。
“硃叔叔!”驩儿大叫着跑出来。
硃安世跳下马,张开臂抱住驩儿,欢喜无比,如同见到自己儿子般,接连把驩儿抛向半空,驩儿又叫又笑。
司马迁摇摇头叹道:“尧舜之时,在街衢要道口,树立‘诽谤之木’,[《史记·孝文本纪》:‘古之治天下,朝有进善之旌,诽谤之木,所以通治者而来谏者。’]用来倾听民意。人有不满,都可以刻字于其上。到今世,却有‘腹诽’之罪,唉……”
成信带着小儿,共骑马,出扶风城。
他想那盗马贼有汗血马,身手又快,不敢轻忽,不停挥鞭打马,向南疾奔。很快到湋河,左右看看,并没看到伏兵踪影。不由得暗叫可惜:这里果然是伏击好去处,上千兵马藏在密林山凹里,却丝毫不露行迹,若不是计谋泄露,那盗马贼定然逃不掉。
他心里想着,马却丝毫不减速,飞快奔上石桥,驶过南岸,继续疾奔,又行七八里,到午井亭。
这时已是黄昏,夕阳如金,秋风寂寂,亭子空落落立在路边,远近看不到个人影,更见不到伏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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