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见。”
“什叫‘不见’?”
“那些刺客要刺杀那小儿,卑职率人防守,刺客手段高强,杀伤十几个卫卒,天黑人乱,等杀退那些刺客,却找不见那小儿。”
“是被刺客劫走?”
“应该不是。刺客是来刺杀
个将官出来大声吩咐:“快去府外去寻找,各个角落都去细搜!”
吏卒们领命,各自率人分头去追查。硃安世也忙转身离开,避开兵卒,四下里暗自急急找寻。
杜周和减宣来不及驾车,起骑马,急速驰往府寺。
到达门前,只见人马混乱,嚷声片。
成信正提剑呼喝指挥,见杜周与减宣,忙奔过来禀告:“群刺客趁夜翻墙进到府寺,意图行刺——”
知两人老辣精明,丝毫不敢松懈,仍装出黄门那等趾高气扬之状,昂昂然出门。
刚迈出府寺大门,眼望见那辆轺传车,却见车上不见御夫!
这时更加不能慌乱,他继续若无其事,缓步走过去,那门吏急趋过来,俯首回报:御夫尚未醒来,另安排在辆车上,还在昏睡,已派府中御夫替诏使驾车。
硃安世这才放心,鼻子里应声,傲傲然上车,减宣御夫在车前躬身行过礼,随即坐上车,执辔前行。杜周和减宣在边侍立目送,硃安世头也不回。
车到驿馆,已有驿丞在外迎候,硃安世下车,只点头,不说话,随驿丞到馆中宿处,回头见人抬着那御夫到侧房中。硃安世算时辰,心中有数,便不去管他。驿丞安排夜饭,硃安世两天没吃过好饭,见食物丰盛,便饱食顿,却不喝酒。吃罢即去安歇,吩咐不得打扰。
减宣忙问:“刺客呢?”
“逃。”
“全逃?”
“卑职无能,卑职该死!”
“小儿呢?”
歇个多时辰,见天色已黑,硃安世脱宫袍,没有便服,便只穿着中衣,带刀,从后窗跳出,翻墙出驿馆,循着暗影向府寺赶去。还未到,就听见里面杀声片。他忙翻墙上檐,俯身看,见后院中十几个兵卒和七、八个蒙面人厮杀,还不断有兵卒冲进来。火把照耀下,那几个人身穿苍衣,各持柄利斧,攻势凌厉,又听见有人大喊:“护住那孩子!”
硃安世大大纳闷:难道有人来救驩儿?这样正好,免得劳神。他随手又伸拇指在唇上划,发觉唇上溜光,不由得惋惜道:白剃胡子!
于是,他便坐在屋檐之上观战。下面乱腾腾斗阵,忽然有人喊:“小儿不见!”
双方顿时都停住手,硃安世也忙挺起身。只听见其中个蒙面人打个唿哨,随即在墙上蹬,跃上墙头,其他几个闻声也起急退,全都跃上墙头,起跳下,倏忽之间,隐没在夜色之中。
硃安世看得真切,蒙面人并未带走驩儿,见院中兵卒们纷纷搜寻,院中各处搜遍,都未找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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