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上男子道:“知道,你放心。”
硃安世将驩儿抱上马车,笑着道别,驩儿也笑笑。
车马启动,驩儿不住回头,硃安世看车马远去,才回到林中,骑马,寻条小路,隔着田野,追上那夫妇车马,远远跟行,直盯望。
东去长安,必经扶风。快到扶风时,硃安世不敢大意,先把马藏在片林子里,而后步行,小跑着继续探看。路果然无事,也不见巡捕,那车马缓缓驶进扶风西城门,门卒也没有阻拦。
硃安世不能再跟进,便躲在棵大树后,远远望着,驩儿直定定坐在车后,隔得远,看不清脸面。
是户三口、中产人家,男子妇人都本分面善。
硃安世便牵着驩儿上前拦住,拱手拜问:“敢问先生要去哪里?”
马上男子有些诧异:“长安,你问这做什?”
“有件事要劳烦先生。”
“什事?”
等阵,不见异常,硃安世才原路回去,寻到马,穿过林野,绕道来到扶风东门外,躲进林子里,下马靠着棵大树坐着歇息,等待天黑。心始终悬着,坐不住,又站起身,汗血马正在边吃草,他走过去抚弄着马鬃,不由得想起郦袖常笑他那句话:“你呀,总是沉不住气。”
他性情中有股莽撞激切之气,虽然自己也清楚,却始终无法根治。家里郦袖管教儿子直很严,他常和儿子起背着郦袖做些“坏事”,每次儿子都能装得住,他却反倒总是要露出些马脚来,被郦袖看破。就像有次他带儿子去长安,临走前,郦袖告诫说最多只能给儿子买样吃食、件玩物。到长安市上,他时兴起,让儿子尽情吃个欢心,又买大抱玩物。回到家,儿子就开始闹肚子,他只得骗郦袖说碰到樊仲子等班朋友,纷纷买给儿子,不好推却,并样样指名道姓。话还没说完,郦袖轻轻道:“樊大哥今天到茂陵,来家里找过你——”
今天这事不会有什不妥吧?
他忙条条细
“这是家邻人之子,父母都得病死,其父临死前将孩子托付给,求送他去长安舅舅家,又要应差服役,明日就要启程去张掖。先生正好顺路,能否施恩,携带这孩子到长安?”硃安世说着从怀里取出个小绢包,里面三个小金饼,共三两金子:“这是孩子父母留下,正好作先生护送酬金。”
马上男子本不情愿,见金子,有些心动,回头看看妻子,车上妇人微微点头,又听硃安世说些好话,便点头答应:“孩子舅舅在长安哪里?”
硃安世连声道谢:“他舅舅是卖酒,名叫樊仲子,在长安西市横门大街有家店叫‘春醴坊’,打听便知。他舅舅为人最慷慨,孩子送到,定还有重谢。”
硃安世又蹲下身子,揽住驩儿双肩,低声嘱咐番,驩儿咬着下唇,只是点头,不说话。
硃安世想起事,又向马上男子道:“这孩子有个古怪毛病,每次吃饭前都要闭眼念叨阵子,先生见不要怪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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