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周不待听完,转头问减宣:“狱中可关有城中惯贼?”
减宣不明其意,忙传狱吏,狱吏报上名目,城内所捕大小贼共有二十几人。
杜周命狱
硃安世原路返回,潜行回到营房后面,见小童背靠石头坐在毡上,并没睡着,月光下双目炯炯。
“找到出路,跟走。”硃安世牵起小童,收拾皮毡,转身就走。
小童见他不牵马,轻声问:“马怎办?”
“马先留在这里。”硃安世伸手抚摸马鬃,那个河下洞穴这马是万万穿不过去,来路上他已想好个带马出城法子,只是今夜得暂时舍弃。
那马仍静卧不动,但像是明白主人意思,扭过脖颈,将头贴近硃安世,硃安世拍拍马颈,轻声道:“明早来接你,等召唤。”
,即便定居,也必改名换姓,难以追查;只有戍卒,有簿记可查。”
杜周微微点头,心中细想:戍卒分两种——服役或谪戍。男子自二十三岁至五十六岁,共只需服兵役两年,无久居边地之理。唯有获罪被谪之人,常驻屯边,戍无定期,更有合家男女老幼起被谪者,才会定居。看那老儿情状,当是谪戍屯田犯人。
于是,他即命长史急传快信回长安,命左丞刘敢去查历年簿记,找出西征湟水军士名册。
长史领命,同时禀报道:“方才二位大人所论,与卑职所查正好相符。”
杜周目光亮:“哦?”
说罢,牵着小童,转身离开,避开巡卫,路躲闪,来到七星河岸边。
杜周和减宣坐候扶风府寺。
贼曹掾史成信来报:“城中民宅均已挨户细搜,官宅各家自行搜查,出入要道都布兵把守,各荒僻角落也逐密查过,但均未见贼人下落。”
杜周沉着脸看看减宣,减宣叱道:“官宅也要搜查!那硃安世积年盗贼,你所查之处,正是他要避开之处,你想不到,才是他藏身逃脱之所。城中可藏可逃之处都搜遍?”
“城北河边有片乱石滩、东门有处密林,城墙东南角有处残缺……这几处都已派兵把守,贼人绝逃不出去,另外七星河穿城而过,不过城墙下都有铁栅阻挡,卑职怕有疏忽,派人潜到水中查过,南北水栅均牢固无损……”
“卑职奉命查验老儿衣物,其佩剑上有铭文‘淮南国’,而水囊上则有工坊识记‘金城牛氏’。另外,老儿袋中还有把炒熟青稞,以及几片沙枣皮屑,青稞乃羌人主食,沙枣则是河湟特产。”
减宣喜道:“这老儿果然来自湟水带。剑上铭文更加可疑,当年淮南王谋反,事败z.sha,淮南国也早已被除。难道这老儿竟与此事有关?二十年前,盐铁就已收归官营,民间不得私自铸卖铁器,兵器更加要紧,只有专任铁官方可督造,这剑恐怕是当年淮南王私造兵器。”
长史道:“卑职并传信与左丞,去查当年簿记。”
减宣道:“若这老儿真是淮南王反贼余孽,倒也可以将功补过,略抵些失马之罪。”
杜周沉思不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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