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渠阁书库全部用石材密闭建成,所以又称“石室”。书库之内,齐整排列着数百个铜柜,称为“金鐀”,都上锁
“那小儿?”
“嗯。”
“那老儿豁出性命要保住秘密,那小儿恐怕干系不小。”
这向,司马迁都在天禄阁查书,有半月余没到石渠阁。
脱履进门后,却不见书监阜辜,名黄门[黄门:宦官。《通典·职官三》:“凡禁门黄闼,故号黄门。”皇宫门漆为黄色,故用“黄门”代称宦官。]内官迎上来,身穿书监衣冠,却从未见过。
五十数满,令丞等老人缓过气来,问道:“你和那硃安世可是旧识?你们在客店会面所为何事?”
老人趴在地上,闭着眼睛,喘着粗气,像是没有听见。
令丞问几遍,怒道:“再笞五十!”
刑人举笞又抽,这次下手加力,招招狠准,务使极痛,又不要他命。老人再忍不住,痛叫出声,却并不喊饶。
五十笞又完,老人已疼昏过去。
马上命掌灯,同减宣提犯人审讯。
犯人提上来,杜周看,只见犯人脸上血肉模糊,纵横几道剑伤,犹在滴血,满襟血水湿漉。虽然如此,却挺身而立,并无惧意。
减宣道:“这老贼怕被认出身份,先割伤自己脸面,然后才要自刎。”
“搜出什没有?”
“只有个水囊,几块干粮,两串铜钱。”
那个黄门躬身行礼:“卑职段建参见太史。”
司马迁愣:“又换人?”
段建低头答声:“是。”
当今天子继位以来,连丞相、御史都频繁更替,更莫论宫内宦官。八年来两阁书监已经各换五、六回。
司马迁不再多言,问声好,便径直朝书库走去。段建忙跟随在后。来到书库内门前,旁边司钥小黄门躬身迎候,司马迁看,也换人。小黄门掏出钥匙,打开铜锁,用力推开石门。随即取来盏朱雀宫灯,躬身呈上,卫真接过。
减宣令人抬回狱房。又命提客店店主与客商审问。店主、客商都惊慌至极,搜肠刮肚,把所见切细枝末节尽数交代。
众人退下,减宣独与杜周商议:“看来老儿与盗马贼并不相识。”
杜周点头不语,心里沉思:硃安世已犯滔天大罪,逃命唯恐不及,怎还有功夫在这里约见老儿?
“那店主偷听到老儿有东西托硃安世护送,什物件这贵重,值得舍命?”
“不是物件,是人。”
杜周转头吩咐身边长史:“衣物再细查。”
减宣听见,忙命吏役将老人浑身上下剥光,全都交给杜周长史。
老人披头散发、赤身露体,跪在地上,木然低首,听之任之。
杜周随行令丞知道惯例,向是先打再问,便命道:“笞五十!”
吏役将老人俯按在地上,压住手足,刑人手执五尺竹笞,挥起便抽。这刑人是惯熟,知道这五十笞是用来威慑犯人、逼其就范,所以并不用全力,只寻最怕痛处,笞笞触骨。那老人却始终忍痛不叫,只在喉咙里发出闷哼之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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