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硃先生还是不知道为好。”
“此去长安不远,你为什不自己送过去?”
“这孩子不能再继续跟着,也找不到其他可信之人,才写信求告樊先生。樊先生举荐硃先生,他举荐人自然也是义士名侠。老朽恳请硃先生仗义援手、施恩救助,送这孩子去长安——”说着,老人俯身便要跪下。
硃安世忙伸手扶住:“老人家万莫要这样,若在平日,这不过是顺手之劳。只是有件,还有急事在
“这孩子。”
硃安世更是诧异,低头向童子望去,童子也正望向他,脸虽困倦,却眼睛黑亮,目光如冰,像是要将他看穿。盯得硃安世有些不自在,便扭过头,又问:“送到哪里?”
“京城,御史大夫[御史大夫:官名。《汉书·百官公卿表》谓‘副丞相’。秦代始置,负责监察百官,代皇帝起草诏命、接受百官奏事,管理国家重要图册典籍等。与丞相、太尉合称三公,官秩为中二千石。]兒宽[兒(er)宽:西汉名臣,官至御史大夫,卒于太初二年(前103年)。生平参见《汉书·兒宽传》。]。”
“御史大夫?京城?”
听到“御史大夫”四字,硃安世心里刺,再想到“京城”,又忍不住笑起来。
到硃安世面前,弯腰低声问道:“请问可是硃先生?”
硃安世听他汉话里杂着羌音,抬眼打量:老人头戴旧葛帻,身着破葛袍,手提着个小包袱,手紧紧牵着身边小童,神色警惕。小童约七、八岁,发辫散乱,衣裳脏烂,神色困倦。两人布袜都已磨破,露出脚趾,满是尘垢,看得出长途奔波、路劳顿。
见他们满脸尘灰、衣衫敝旧,硃安世有些诧异:日前受故人之托,顺路接这件差事,说是付重金送样东西。所以二百里犯险赶过来,看老人这副穷寒模样,应该不是事主,但为何又能说出自己姓?他点点头:“是,你是?”
店主跟过来,又招呼老人,老人照旧像没听见,又小心问道:“这里说话不便,可否找个僻静处?”
店主听见,识趣走开。硃安世又问:“是你找送东西?”
老人不解其意,满眼惶惑。
硃安世不愿多说,收起笑:“这孩子这贵重?送下就付那多酬金?你某非是在耍笑?”
老人忙打开手中包袱,里面个漆盒,揭开盖子,整齐排放着四枚大金饼,斤枚;六枚小金饼,两枚。
老人小心道:“信里说定五斤。倾尽全力,只凑到这四斤六两。还请硃先生宽缓步,日后定当补齐。”
见老人居然能拿出这多金子,硃安世很是意外:“这是谁家孩子?到底什来路?”
老人回头环顾店里,偷偷指指手中包袱,低声道:“酬金已经带来,还有些事要交代,请先生移步店外说话。”
硃安世越发纳闷,但还是站起身:“那就去楼上。”
“也好。”
硃安世起身,引着老人和小童上楼,进到客房,关门。
“你要送什东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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