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过饭,和你起去。”阿菊重又坐下,抓起韭菜躁躁地择起来。
“孩儿们呢?”
“嫌他们吵,让他们到外头耍去。”
黄瓢子没再言语,进到屋里,倒碗冷茶,气喝下,而后坐在椅子上,望着阿菊,心里有些发闷。第二次去寻陈六时,他怕阿菊哭嚷,反倒问不出话,便叫阿菊回来煮饭。来回个多时辰,她竟只择那几根韭菜。黄瓢子难得生恼,更难得生阿菊气,今天心里却真有些恼。
他闷闷坐阵,见阿菊总算理好那把韭菜,抓进厨房舀水去洗。常日里阿菊手脚极轻,难得发出响动,今天厨房里却不时传来摔瓢丢盆刺耳声响。他听着,越发恼起来。阿菊太牵挂那个弟弟,不像姐姐,倒像娘般。那个弟弟偏生又做出那等事。黄瓢子对人世并不敢多求,只盼家人能安稳度日。如今,阿菊乱,这个家也跟着乱起来,这向,连两个孩儿都不敢大声出气。再
忙躲到那暗影里。
等良久,都毫无动静,却别无他法,只能继续等着。她有些累,却嫌那地下脏,不知堆些什,不愿坐下,便靠着树身,略作歇息。又等半晌,那门忽然开,走出来个黑影,她仔细瞧,是明慧娘。明慧娘又左右望望,这才转身离开,朝来路走去。那门也迅即又关上。
等明慧娘走远后,梁红玉见左右无人,轻步走到那门前,透过门缝朝里觑望,里头片漆黑,只有后边隐约散出些灯烛光,却听不到人声。她又朝房顶望望,并不甚高,左边墙下有团黑影,她走过去瞧,是个木桌,恐怕是白天摆货物,踩着这木桌便可轻易爬上房顶。
她将篮子放下,从篮子里摸出个布卷儿,里头裹着把短剑。她取出那剑,插在后腰衣带上,正要爬上那桌子,忽听到开门声。她忙贴墙蹲下身子,见个身影从门里走出来,瞧着是个妇人,手里端着个盆子,盆里盛满水。那妇人端着那盆水,朝城墙根走去,是去泼倒污水。梁红玉暗喜,忙疾步赶到门边,轻轻溜进去。借着后头微弱灯光,她辨出屋中摆着些矮柜,中间条窄道,通往后边扇门,门半开着。身后响起泼水声,她忙快步穿过那窄道,轻轻推开那扇门,外头是个天井,座四合小院,灯光是从北房窗户里透出。
她正要轻步走过去,头顶忽然落下东西,盖向她头顶,是绳网!她忙要躲开,那网却已将她半身罩住,手臂已经伸展不开……
四、隐情
黄瓢子回到家里,见阿菊低着头,坐在厨房门边小凳上择菜。
他轻步走过去,见把韭菜,只择小半,胡乱丢在脚边,不似常日那般,根根摆得齐整。再看阿菊,双眼直直瞅着墙角,手里捏着根韭菜,截截掐着,得痴症般。
他咳声,阿菊才醒转过来,回头瞧,忙站起身:“你去问出什?”
“没寻见陈六,他回家去。先回来吃饭,天黑去他家反倒好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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