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红玉见明慧娘走进那家客店。
她忙环顾左右,见不远处有个妇人在卖葱。她边留意那客店门,边慢慢走到卖葱妇那里,见那筐子里,好葱齐整排在上头,底下是些烂葱。她便装作穷寒图省钱,将那些烂葱全都买下来,装到自己篮子里,提到另处能望见那客店门地方,仍旧靠墙坐下,装作卖葱。
这回好,过往人看她篮里那些葱,没个愿买,她也便专意瞅着那客店。那客店并没有楼,客房在院子里,从这里瞧不见明慧娘去哪里。她望阵,忽见个力夫抓着条扁担,大步走过街口,是梁兴!梁兴眼睛直瞅着前面个骑马男子,并没有看到她。梁红玉也没敢出声唤他,只瞅着他大步走远,隐没于行人之间。她不由得笑笑,这人凡事都这般专心专意,念个人,怕也能念世,思及此,她心底微有些酸涩,不由得叹口气,心里暗想,好景恐怕都得隔山望……
她不愿多想,便专心望着那客店门。可直等到太阳落尽,天色暗下来,都没瞧见动静。她想,不能直这坐着,便起身提起篮子,塌着肩,拖着脚步,朝那客店慢慢走去。
路过那客店门口时,她没有停步,只微微扭头朝里望望,见店头摆几张桌椅,有几个客人坐在那里吃酒,并没见女子。后边扇门开着,露出里面片院子,种两棵树,摆些花盆,只能瞧见东厢排房子,其中间门
以始终容忍,未将他撵回家乡,不只为兄弟之情,更多是看在冯宝那天性。他行事虽浮浪,心却热善,如管杆儿所言,他总要多给那卖甘豆汤老妇几文钱,这等事,他自小便爱做,早已是顺手常事。
至于对他这个二哥,冯宝面上虽违逆,心里却始终敬护。有回冯赛与个漆器商交易,那漆器商性子有些粗傲,言语间对冯赛极无礼,冯宝在旁听不得,竟将碗热茶水猛浇到那人头上……这等事也不止回两回,后来冯赛与人交易,再不肯带他去,因此之故,李弃东趁机才替冯宝位儿……
听假钱之事,冯宝自然会护着,替去赎罪。
他竟个字都不曾透露给。冯赛心里阵翻涌,不知该如何是好,不由得恨骂句,眼中却热,险些落下泪来。
必须赶在李弃东之前,寻见冯宝。可到哪里去寻?
想到李弃东,再念及王黼,他心中忽然颤,猛然发觉事:李邦彦!
既然宰相都插手梅船案,李邦彦身为副相,恐怕也不会闲坐。大理寺放走李弃东,正是他下令。他将那藏有机密文书铜管遗落在顾盼儿房中,难道是有意为之?他已知晓李弃东是为西夏间谍效命?但他为何要将那机密泄露给西夏间谍?
冯赛阵惊乱,忙在心里连击几掌,停住思绪,长舒几口气,定定神,这才又细细思忖起来。
李邦彦若真是有意泄密,他将那铜管密信落在顾盼儿房中,李弃东却未必能见到,除非——顾盼儿是西夏间谍。
三、心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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