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尸首可有仵作查看过?”
“仵作自然是验过,尸首脸色发青、口鼻出血,似乎有些中毒症
“从马上摔下来跌死。”
冯赛不由得苦笑:“跌死便是要寻人?”
“若咬不定,敢吃您肥鸭香桂酒?敢收您这些钱?”
“好,你继续讲。”
“那老妇虽不认得那黑须男子,却认得那小厮。”
冯三相公恐怕是在东水门内某处,离孙羊店不远。那人有要紧事相商,自然也不是偶遇,而是特地去那里寻见冯三相公。
“冯三相公平日只好闲耍,他去那东水门内带,自然是寻耍处。孙羊店这边,香染街尽是丝帛香料店铺,那便只有汴河大街进城方向。从孙羊店向西,走不多时,有家正月才开酒肆,后头藏间赌坊。便去那里打问,冯三相公果然去过许多回,进到二月后,便再没去过。这前后时日不就对上?
“忙又打问。那酒肆门边有个卖水饮老妇,说冯三相公爱喝她熬甘豆汤,每回进去前都要先喝碗,出来又喝碗,钱也常多给几文——”
冯赛听,心里动,此人应该正是冯宝。他们在家乡时,母亲常爱熬甘豆汤给他们喝。
管杆儿继续讲道:“那老妇记得清楚,二月初九,惊蛰那天,那赌坊里特地兴起赌虫,寻些虫子,扣在碗底下猜赌。那天冯三相公也去,出来时满脸笑,照例到她摊子上喝碗甘豆汤,抓大把钱给她。刚转身要走,却被个人唤住,是个小厮。那小厮将冯三相公请到街对面,那岸边柳树下有个男人,穿着身青绸衣,牵着匹马,微有些胖,大约四十来岁。老妇没瞧清面目,却记得那人下巴上团黑浓胡须。冯三相公过去和那人说两句话,两人便朝东边行去,他们自然是去孙羊店——”
“哦?”
“那小厮与她城外祥符县外孙同住条巷子,常在处耍。得这金贵信儿,忙赁头驴子,赶到祥符县,寻见那外孙。那外孙说那小厮这两年直在京城里给人做僮仆,那家主人姓杜。问到住址,忙又赶回城里,寻到那杜家。问,那人名叫杜坞,十几天前死。幸而那小厮还在他家中。便假作他舅舅,唤出那小厮,问出许多内情——
“头桩,那天请冯三相公去孙羊店,正是他家主人。那小厮在楼下看着马,并没上去,因此不晓得两人说什;第二桩,他家主人那天傍晚骑马回家,他在旁边跟着,途中个紫衣道人走过来——”
“紫衣道人?”
“嗯,也听说紫衣妖道事儿,不过那小厮说,那紫衣道人瞧着并无异常,只是走过来拦住马,对他主人说,你有大灾厄,眼下将至。他主人听,惊得张大嘴。那马却忽然怪嘶声,狂跑起来,跑十来步,他主人摔下马背,跌到地上,扭阵,便咽气——”
“你如何能确证?”
“那人死。”
“死?何时?”
“十几天前。”
“他如何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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