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眼下,虽知凶手应该是西夏间谍,却没有证据,也无从查找。李弃东和冯宝在哪里,更是渺无踪迹。接下来,该从哪里入手?
冯赛又陷入茫然……
三、跟踪
梁兴清早进城,来到保康门桥。
桥头站着个年轻男子,穿件旧黑绸衫,手里拿着柄青绢扇。他走过去说出暗语:“劳问声,这附近可搭得到去睦州船?”
蜡滴。早起李右丞走后,清扫那屋子时,似乎没有这些蜡滴,不知是不是记差,或是当时没留意?”
冯赛听心头亮:顾盼儿和李弃东打开看过那铜管中机要密信,随后点燃蜡烛,在那盖子上滴蜡,照原样封好。那密信难道事关梅船紫衣客?
“能想起只有这些,得赶紧进去,牛妈妈若唤不应,要把耳朵撕烂——”盏儿说着慌慌跑进院里。
冯赛仍站在那里不住思忖:若真是如此,此事只有他们二人知晓,为何有人要杀顾盼儿?难道杀顾盼儿,仍是李弃东?李弃东从狱中出来,急着要去寻紫衣客和那八十万贯。而紫衣客之事,唯有顾盼儿知晓,先杀顾盼儿,便无法再追查到他。
不对,李弃东起先只心谋划那百万官贷之事,并且是受西夏间谍胁迫,为救回自己哥哥。即便他看到紫衣客机密,正月间他那百万官贷才做成半,汪石才将粮绢运到京城,尚未动手解决粮荒、绢荒。李弃东还有许多事情要铺排布置,应无余力再去做其他事。
那年轻男子上下打量几眼,先有些不信:“睦州在东还是在南?”
“在北。”
“哦,是你。那疤脸汉就住在巷子拐角那间小茶肆楼上左边头间。那茶肆其实是家私窠子,店主是个妇人,借卖茶勾搭男客。疤脸汉进出都是由后街那扇小门。后半夜到这里,那疤脸汉直在房中,尚未出来。”
“辛苦兄弟,你回去歇息吧。”
那男子
或许是他得这机密,转而告知西夏间谍,想以此早些换回自己哥哥?西夏间谍得这机密,却并未放人,反倒又给李弃东添桩差事,逼他去劫紫衣客?若是如此,他们自然怕顾盼儿泄露出去,见李弃东从狱里放出,为防再出差错,便派人翻窗进去,杀顾盼儿?
李弃东去寻顾盼儿,恐怕原本也是要去灭口,到这里,见顾盼儿已死,自然明白是何人下手,便迅即离开。楼梯上撞见邱迁,才会那般从容。
不过,他若真怀杀意,有人又替他做成,见邱迁,便不会有同病相嘲之感,也不会无意间漏出那个“也”字。只会装作全然无事,随口问声,好叫邱迁懵然走进顾盼儿房里,去做替罪人。
冯赛仍隐约觉得,李弃东说那个“也”字,除同病相嘲,更有些伤愤在里头,为顾盼儿之死。他并不愿也不忍见顾盼儿死,却无能为力。或许,他已料到西夏间谍不会留隐患,他来见顾盼儿,不是为杀,而是为救?
若真是如此,此人便尚存有点善念,或许能有些助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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