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其中又有个疑处：两人在楼梯上相遇，李弃东下楼出院门，邱迁上楼去顾盼儿房里，二者距离相差不大，李弃东甚而更远
些。若是邱迁先见到顾盼儿死，叫嚷起来，迅即追下楼，李弃东即便能逃脱，却也是给自家添险。照理而言，李弃东应设法略作拖延，让邱迁晚些见到顾盼儿，好让自己充裕逃走。他却又加
句“你上去吧，盼儿在上头”，似是催着邱迁快些上去。这句相催，让前头那个“也”字似乎多出层意思。
冯赛原本要翻身上马，不由得停下来，闭起眼细细琢磨。思寻半晌，他忽然发觉，这个“也”字里似乎含些嘲意。但何等情形下，人会说出这等嘲讽之“也”？
他又急急思忖，良久，忽然想起桩小事：今年正月，他带两个女儿去看灯，邱
“和高丽使有关？”何遄又惊疑起来。
“
只随口问。高丽使去茶棚吃茶，既然无事，你也莫再多问，攀扯起来，你也得担责，李俨更要怨无端生事。”
“好。”
二、偷吃
冯赛赶到芳酩院。
只得陪他下去走。路上倒也无事。那高丽使走半程，口渴，又说从未领略过上国民间日常风物，便又强要去那茶棚下吃茶。李令史劝不住，又只得由他。坐下才吃半盏茶，那汴河上便乱起来，李令史和小人两个忙护着高丽使离开那里，并未出过任何闪失——”
何遄听后，才略放心。
赵不尤却借机问道：“你们下车后，高丽使可曾与人言谈？”
“没有。小人和丁万生怕高丽使被人撞倒，直紧紧护在两边。”
“坐到茶棚下，也没和邻座之人说话？”
他去探望过邱迁，偷塞几块散碎银两在羊肉炊饼中，好叫他在狱中打点那些狱吏。出来时又寻见狱中节级，暗递五两银子，托他看顾邱迁。这些银钱是从秦广河处借得。眼下他无暇去招揽生意，唯有这桩大事，才能重理营生。
出来后，他不住回想李弃东说
那句话：“邱迁，你也来？”
李弃东为何要加这个“也”字？他杀顾盼儿，自然要紧忙逃离，下楼时猝然见到邱迁，这个“也”字应是脱口而出，而非事先熟思。
相识之人，不期而遇，通常也会说这个“也”字，其中含有惊喜之情。李弃东当时正要逃命，见邱迁，自然绝不会惊喜。人在惊慌之下，话语只会比平素简短，通常不会加这个“也”字。李弃东为何要加这个“也”字？
李弃东心思智谋远胜常人，见邱迁，恐怕迅即便想到，拿邱迁来替自己顶罪。因此，他装作无事，叫邱迁去顾盼儿房里。加这个“也”字，更能显得轻松随意，让邱迁毫无戒备。
“没有。只有李令史陪着说话。”
“可有个跛脚之人在附近来去？”
“跛脚之人？嗯……是有个，走到那茶棚柱子下站着，丁万去付茶钱时，还撞到那人。”
何遄忙问：“赵将军问这些是……”
“这跛脚之人关涉到桩案子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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