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个道士死后,五个紫衣妖道又相继离奇杀人、神异遁走。这五个妖道遁去哪里,无从查找,只知他们似乎都是梅船紫衣客。
唯有寻见林灵素,这梅船巨案才能得解。但自清明以来,顾震直派人四处找寻,至今也未探着丝毫踪迹。不知林灵素搅起这弥天乱局,意欲何为?这梅船案中,不但方腊卷入,更有外国间谍潜藏其间。看来所图极大,隐有颠覆朝政之势。难道林灵素也想如方腊般,借妖法惑乱人心、招聚徒众、兴乱称王?
念及此,顾震心中不禁阵寒栗。虽然开封知府早已严令他莫要再查这梅船案,他却不得不查。若是任林灵素继续这般兴妖作乱,莫说汴京,恐怕天下都难安寝。
他正在忧虑,见万福快步走进来,他忙问:“五绝都请到?”
“是。卑职怕底下人行事不周全,
国家若无外扰,必有内患。
——宋太宗•赵光义
、注定
顾震坐在官厅里,听断完公事,已是掌灯时分。
他疲累至极,没叫人点灯,独坐于昏黑中歇息。这向,他几乎日日如此。自清明以来,汴京城便没有片刻安宁,凶案桩接桩,似乎有某样狂症恶疾发作,瘟疫般传遍全城。顾震整日陷于这杂乱纷沓之中,几乎晕头,哪里还辨得清南北东西。直到这两天,诸多事件似约好般,汇拢过来,聚向处——梅船。
先是五个道观死五个道士,接着又是五个紫衣妖道分别施法杀人。
那五个道士死状都极怪异,个柜中毒死,个土里倒栽,个湿帕溺死,个自燃焚死。还有个延庆观道士驾车回去途中,忽然栽倒身亡。经察验,是中毒,却查不出如何中毒。仵作姚禾复查时才发觉,那道士口内有个针头小孔,是被人将毒针射进口中致死。
这五人之死,正好合成金木水火土五行。他们皆于寒食前离开,二十七日那天才各自回去。每个人又都带个木匣木箱,里头分别藏同具尸首个部位,只缺条腿。今早,顾震差个老练吏人去五岳观查问。那观中死道人回去时,带箱道经,放到经籍阁。那吏人到经籍阁查,发觉那箱子藏在地窖中,里头是条腐烂人腿,至此,那具尸首完全拼合起来。
赵不尤查出死者名叫朱白河,左手多生根歧指。梅船便是由他从应天府购得,清明那天两个道童所撒鲜梅花,也是他买通那膳部冰库小吏,在冰窖里预先冻好。相绝陆青问出,这六指人寒食前曾去建隆观访过道士陈团。万福又查出来,五个死道士都曾是林灵素座下弟子。
程门板下午来回禀,作绝张用推断,五岳观那道士手足被捆、脸裹湿帕,应是自毙。不过,他死前念咒,恐怕并非求死,而是在施行某种长生邪术。其他四个道士死时,身旁也都无人,查不出凶手。张用推测恐怕不错,五人都受蛊惑诱骗,以为得羽化飞升秘术。而蛊惑者,自然当是死而复生林灵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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