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否。是阿翠——”
五、蛛网
陆青绕过皇城,沿着梁门大街,路向西。
他已无事可做。王伦和王小槐都不见踪影,无处去寻。道士陈团又离奇死去,死因难以断定,也不知他与王小槐是否确有干连。那六指人便更加难测,他似乎和陈团共谋秘事,头颅却被割下,埋在那坑底。不知是陈团所为,还是另有凶徒。线头才拾起,便已截断。至于林灵素,恐怕更难找寻。眼下唯所知,供奉官李彦也在暗查此事。看来,李彦不但接掌杨戬括田令,连清明虹桥这桩秘事也揽过去。
陆青从未理过这等事,其间诡秘凶险,令他有些厌拒,如对污井,不愿再深探下去,但同时,他也越放不下王伦和王小槐。他想,眼下也暂无他法,就先回去歇息静待,已经多日不曾饱睡,他不由得打个哈欠。
张用叹口气:“好个长情人。你们两个扶你们大哥去寻块牛皮,烧给那星娘子。再找家酒楼,好生醉场,也算终得结。往后,你们也莫闯江湖。你大哥既然会皮匠手艺,你们便好生跟他学。手艺便是江湖,技在手,胜过万户侯。过几日,你们来寻,引介你们去家皮场。那场主也是个娘子,丈夫也死,虽不姓星,却姓岳。星光淡去月正圆,说不定你们大哥姻缘在那里,哈哈!”
那两个忙连声道过谢,扶着最矮那个,起抹泪离开。张用转头又去查看银器章尸首,将地上那只铜铃捡起来,摇摇,又里外瞧瞧。那只铜铃只有拳头大小,并无异常。
程门板凑近两步,身形虽仍僵板,面上却松缓些。不再像门板,倒像块焦锅巴丢进汤里,半硬不软,还略有些碜牙。他清清嗓,语带恭意,问道:“张作头,银器章是如何死?你可瞧见?”
“被水妖咒死。”
“水妖?”
“陆先生!”街那头忽然有人在唤。是个矮胖男子,身穿皂色公服,骑着头驴子赶过来,那驴子被他压得歪歪。男子到跟前,勒住驴,翻身下来,险些摔倒,忙扶着驴子站稳,边用袖口抹汗,边笑着说:“正要去宅上寻陆先生,不想竟在这里遇见,省多少路程?”
陆青只瞧着他,并不答言。那男子被瞅得有些不自在,忙呵呵讪笑两声:“陆先生不认得,是开封府左军巡使手下,名叫万福。”
陆青仍未答言。万福收起笑:“才从建隆观查案回来,听那知客讲,那坑里人头是陆先生发觉,而且,陆先生去那里,是寻陈团
张用将昨晚所见大略说遍。
“姑爷亲眼瞧见?真是妖怪?”阿念才将帷帽红纱放下,这时又迅即撩起,眼睁得溜圆。
“妖怪不奇怪,你们能寻见才奇怪。”
“沧州三英带们来。你不叫们跟,们只好在家里等。他们三个却跟到这里,没寻见银器章,不敢惊动这里人,便去唤们——”
“张作头,银器章果真是那水妖杀?”程门板打断阿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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