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楷也已收起笑脸：“前几日那手臂
案尚未勘查明白，上回那内监来时，遗漏
几桩要紧证据。开封府不好再去劳烦内侍省，瑶华宫又禁止男子进入，特去宗室延请太宗皇帝六世孙、宁远将军赵不尤之妹、宗姬赵瓣儿前来代为查问。”
“
进去禀告都管。”
那女冠冷着脸转身进去。瓣儿知道，道教宫观之中，方丈为长，监院当家，都管为第三位，辅佐监院管领内外大小事务。半晌，那女冠引个五十来岁女冠，身材瘦高，绯色道袍，神色更加冷厉。身后还跟着个年轻女冠，身穿青色道袍。
邓楷又将刚才
话重复道，那都管听后，冷眼扫视瓣儿，瓣儿将目光迎上去，不傲亦不怯。那都管移开目光，冷声说句：“随来吧。”
瓣儿朝邓楷偷偷笑，抬脚迈过门槛，跟进去。那都管并不回头，边走边问：“你要查问什
？”
在德不在险。
——宋太宗•赵光义
、手臂
赵瓣儿站在瑶华宫门前，不由得抿嘴笑起来。
若不是这瑶华宫严禁男子进入，她还到不得这里。不过，由官府委派女子来查案，还绝无先例，自然难以让开封府开具官告书凭。倒是瓣儿自家想出个主意：二哥赵不弃和开封府司法参军邓楷相熟，邓楷又是个随和人，央他来做个引介，半公半私，既能入得瑶华宫门，又能免去公文麻烦。
“共六件事：、先去看那埋藏手臂之处；二、瑶华宫可有男子混入？三、发现手臂前几日，进出宫门女冠；四、那几日可有宫外女子进出？五、宫中可有人认得左手生六指之人？六、宫中近个月来，可有异常？”
“第件，巡照带你去看；第二，瑶华宫常日只开这道侧门，绝无男子敢走近门前台阶；第三，进出宫门女冠，叫巡照给你列个单子；第四，瑶华宫并非般道观，除非宫里贬放妃嫔，从不许宫外女子进入，正月以来，你是头个；第五，已问过，并没有谁认得六指男子；第六，瑶华宫不许有异常。好，你请便——”
都管说罢，仍不回头，快步向前，走进前殿，留下那个年轻女冠陪着瓣儿。瓣儿这才明白，都管口中“巡照”正是这年轻女冠。巡照是宫观中监察职
万福便去寻见邓楷，邓楷听立即满口应允，身穿官服，自己骑马，给瓣儿雇顶轿子，起来到瑶华宫。
这时见瓣儿笑，他也笑起来：“果然是赵将军妹妹，寻常女子只听得泥里埋只手臂，避都避不及——”
瓣儿笑着应道：“手臂长在人身上时，没见谁怕。断下来，仍是那只手臂，为何要怕？”
邓楷笑得眼睛眯成缝，和瓣儿起走上瑶华宫门前台阶。瑶华宫并不大，但院墙极高，墙头树木幽茂。门楼尽刷作青绿装。大门紧闭，只开右边个小侧门。虽近邻金水门外闹市，却极雅静。
刚走到那侧门前，里头便迎出个中年葛袍女冠，冷眼打量过来，认出邓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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