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青心里暗暗纳闷,陈团自家挖土,将自家掩埋?这如何可能?难道是有人穿他鞋子,先将他打晕,倒丢进坑里,铲土埋住他,再将鞋子穿回他脚上?
“拽出来时,陈师兄头颈上套个竹箩。”
“竹箩?”
“据开封府公人查验,是有人先将竹箩盖在这坑口上,铲许多土在上头,而后用刀在竹箩中间割开道缝。陈师兄头塞进这缝里,倒坠进坑里,箩上土跟着陷下去,将他埋住……师兄身上别无他物,只有只铜铃。不知他揣着这铜铃做什?”
陆青越发惊讶,不论是自尽,还是他杀,何必费这些古怪周折?
札符命。寒食前天,他独自外出,直到五天前才回来。问他去哪里,他只说有桩要紧事,不便透露,过后自然便知,们也不好穷问。谁知第二天清早,园头带几个徒弟去后园种菜,却见园中新挖个土坑里伸出两只脚来,过去瞧,是个人倒栽在里头,肩头以下尽埋在土里。那园头行事小心,没敢轻动,忙去唤监院和巡照来看。监院看过后,命人将那人拽上来,才知是陈团师兄,已经闭气……”知客眼露伤悲,看来与陈团情谊深厚。
“那土坑是挖来做什?”
“这两年,花石纲从东南运来许多花木,艮岳园中拣选剩下,便分给各个道观。鄙观分得株木棉,前院没处栽种,便在后园菜畦中间挖个坑,准备栽在那里。树没栽成,不知陈师兄缘何会栽到里头——”
“能否请道长引在下去看看?”
“好。不过,陆先生为何关心此事?”
“挖这坑道人说,头天傍晚陈师兄曾走到这坑边,瞧阵,却并未言语……陈师兄宿房在前院,是个套间,他人住里间,两个徒弟住外间。两个徒弟说,那天夜里睡下时,师父并无异常,瞧着倒是有些欢喜,似乎逢着什好事。其中
“在下正在查寻桩要事,与陈道长有关。”
知客没再多问,引着陆青由殿侧甬道向北,穿过道小门,来到后园。后园十分宽阔,畦畦种满各样菜蔬,有几个布衫道人正在田中埋头弯腰做活儿。菜畦中央有棵高大树木,陆青曾随师父去过福建,认得那是木棉树,花开在叶生前,春天来时,净枝上盛放大红花朵。而这株树虽结些小花苞,瞧着十分萎弱,到北地,恐怕开不出花来。那木棉树旁不远处,隆起圈土。
陆青随着知客沿田埂行至那土堆边,见土堆中间是个几尺深坑。坑边土并非个圆垄,被人挖铲过。看那痕迹,是有人将土铲许多,填进坑里。周围还留许多凌乱脚印。
“这坑边脚印,当时可查看过?”
“嗯。园头发觉坑里有人时,便不许人靠近这些土。监院与巡照到这里,也没敢鲁莽,立即报知开封府。公人来查看时,也都小心避开,坑边土面上当时圈都有脚印,却是同双鞋留。开封府公人查验鞋底,这些脚印与陈师兄鞋底纹路正相符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