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又各自垂眼思量半晌,染行行首先抬头发话:“他若能答应守住五成这个限,便叫染行人都回去。”
“答应。”
“好!言为定!”冯赛忙说。
此事总算平息。冯赛又说些缓转闲话,两人渐渐松活下来,露出些笑,彼此说些寒酸带刺、相互打趣之语,冯赛见他们嫌恨释尽,这才起身告辞。出来后,他才长舒口气,急忙上马,赶回岳父家。家中只有个老染工看门,说并没有人来报信。冯赛听,重又担心起来。
直到天黑后,周长清才派窦六来,说那八十万贯钱袋陈三十二已经取出,果然有两个人跟踪他到那个宅院。并且已经有两个男子伙,执意住进十千脚店后门边间房舍。
,多年来和和气气,共生共存,如今为点小波折——”
“小波折?”染行行首顿时恼起来,“这叫小波折?他将矾价涨三倍不止!便是梁山宋江、清溪方腊,也不敢这横抢蛮夺!”
矾行行首听,身子倾,恼瞪过去,嘴皮动几动,却没说出话来。
冯赛忙笑劝:“刘行首,您莫动怒,先吃口茶。您也是京城大商,自然明白物稀则贵。但凡行商之人,见市面上货短少,自然会涨价——”他见染行行首又要发作,忙断开话头,转头望向矾行行首:“鲁行首,这阵子京城矾货短缺,您涨价,原本无可厚非。但有两条:来是价涨得过,便失公平互利之理;二来,这矾货短缺,只是时之事。官府已发出急文,四处矾场已在往京城紧急输送,再过几天,便会陆续运到。到那时,矾价回去,矾行与染行多年情谊却已伤,再想补救,恐怕不易。”
两人听,都不再言语,各自垂眼思量。
冯赛这才放半心。不知那两个男子是哪方所派,若是谭力方,恐怕正是截断矾货樊泰,四人之中,樊泰露面最少。
那,李弃东呢?他眼下藏在何处?
三、暗室
梁兴被火围困,正在急思对策,忽然听到隔壁声惊叫,是梁红玉那使女,恐怕才从睡中惊醒,自然是要冲出门去。
梁兴忙摘下壁上挂把宝剑,疾步走到门边,要去救那使女。可刚打开门,火焰便扑面灼来。接着,声锐响又疾射而至。他只得迅即将门关上。叮声,又支短箭钉在门板上。随即,隔壁传来吱呀开门声,接着声惨叫,而后扑通响,那个使女
冯赛啜口茶,见二人怒气消许多,这才和声继续:“在下有个折中主意,不知两位行首可愿听听?”
“你说。”两人起望过来。
“矾行价可涨,但不超过五成。”
“五成?”两人又同声质疑。
“在下也知,五成这个数,难合两位行首之意。但货缺价该涨,情谊更须顾,因此才说出这个对半之数。等各地矾货陆续到来,再降回常价。两位行首各放开眼,让步。生意之事,重在江河长流,两位都是长辈,这道理自然无须冯赛再多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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