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下来，低声商议
阵，商定那遮掩
法子，等莫咸醒来后，求得他赞同，便起将那事瞒过去。
侥幸逃过难，杜恩连几天都后怕不已。他不知是谁杀莫裤子，但想来以莫裤子当年那等行径，自然是与人结仇。不论此人是谁，杜恩心中都感念之极。
然而，过不久，王豪染病身亡。杜恩前去吊孝，在灵棚内拜过王豪灵位，走到王小槐面前，想去劝慰两句。没想到王小槐凑近他，小声说：“莫裤子尸首埋在那块界石下头，那张契书揣在他怀里，那可是杀人罪证。”说罢，王小槐朝他偷偷笑。他听，浑身寒，王小槐却已走开，脸上又回到哀苦模样。杜恩惊怔半晌，才愕愕然离开，魂却已被王小槐惊破。
实在受不得，天黑后，他叫两个信得过老实庄客，扛着铁锹，起赶往界石，想偷偷挖出莫裤子尸首。可到瞧，界石边竟已站许多黑影，个个都拿着锹镐。他顿时慌起来，就着昏昏月光，仔细瞧，里头几个竟是那几位豪富，各自带几个庄客，恐怕也是来挖那尸首。其中姓裘那个认出他，忙唤道：“杜兄也来？你也是来护这界石？”
慌乱之下，他只能含糊点头。姓裘说：“看来咱们想到处。出莫裤子那凶事，再不能轻易动这界石，褶子田恐怕是保不住，却总比惹上命案官司好。
刚刚和他们几个商议，咱们就在这界石边搭个棚子，各家出两个庄客，轮流在这里守着。杜兄觉着如何？”
杜恩最怕便是这几人来搬动界石，这时哪里再顾得上褶子田，忙点头答应。当晚他们便各自留下个庄客守着，第二天，在那界石边搭个棚子，各家昼夜差庄客来起守着。守半年多，杜恩心中始终难安，那几家也是如此。大家又聚到处，姓裘提议不如除掉王小槐，日后才得安宁。杜恩虽有些犹豫，却也点头赞同。于是大家起出钱，姓裘寻人，正月十五去汴京杀王小槐。
谁知王小槐接着便闹起还魂鬼祟，杜恩院里清早落许多栗子。杜恩原本就惶惶难安，这时便越发慌惧。他听说皇阁村请相绝陆青来驱祟，忙也赶过去。
陆青见到他，凝视许久，目光似怜似叹，随后说：“明夷之卦，光隐地中。外难内忧，情抑志屈。患里引患，暗中增暗……”他听着，句句都像是瞧透自家心思，不由得有些局促不安，及至听到陆青教他那句话，更是冒出身虚汗：
“恩恩从来重难承，怨怨自古易相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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