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仇总记,恩偏忘,又何声声诉公平?”
叹口气说:“嗐!便买块田佃给你。”
眼前这片田,便是王豪几天后买下,佃给他,租子只收三成。
租契签好才几个月,王豪便病故。他听到死讯,还奔到王豪家,那些仆役不让他进去哭拜,他便跪在院门前,磕着头大哭场。
春天他耕垦播种,到秋天,他收麦子,并没有去交租,等着王小槐来催。王小槐并没有来。活三十三年,种二十多年地,头回,他自己种粮,全都收到自家袋里。
他心里暗暗窃喜,到十月中旬,地已起冻。他见邻田不肯让地闲着,在种冬葵。自己也跟着买些种,将地耕三遍,高高兴兴撒种。葵自古便是五菜之首,这时种下,雪下保泽,开春便发芽。到三月初,叶子便能大如钱,摘拿去县里卖,升葵叶抵得上升麦。可这田偏偏被踩得稀烂,而且是王小槐烧惊牛、作下恶。
难道王小槐其实已经察觉?何六六不敢想,只能哭。
正哭着,又有个人也闻声赶来,是邻田田主庄大武。庄大武那块田也被踩烂,且是他自家田。何六六怕王小槐,庄大武却不怕。他见庄大武气得眼珠怒鼓、胡须急颤,忙哭着过去说:“是那个王小槐做下。”
庄大武听,身子颤下。不过,他并没有作声,只捏着拳,咬着牙,垂头在寻思什。何六六知道庄大武心思深沉,恐怕另有计谋。
不久,王小槐就死,冤魂却寻到何六六这里,半夜在他家门前丢许多栗子,吓得何六六顿时哭起来。
他去见相绝陆青,泪水不由得又在眼里打起转儿来。陆青看着他,却微露出些笑,慢慢说道:“观你之相,卦属贲。心无所据,唯饰其容。以卑乞怜,因弱附强。见利必趋,逢难必逃……”他听着,虽有些慌愧,却迅即用哭脸掩住。陆青教他驱祟那法子,他半信半疑,但为那块田,清明他还是赶到汴京东水门外护龙桥,那顶轿子过来时,对着轿窗念出那句话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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