墙,弯下身子,呜呜呜地哭起来。自从幼年被那个婶婶打得不敢哭后,他再也没哭过,更没这般哭过,肝肚肠肺拧在处,不断绞痛。正哭间,墙上朵葱兰被他肩膀蹭落,跌到地上,花瓣碎开两瓣。他忙哭着小心捡起那花枝,想重新粘回去,却哪里粘得住?这摇动,花瓣又散落三片,枯茎上只剩最后瓣。他不敢再粘,用袖子抹尽泪水,小心护着那枝残花,埋着头,离那院子。回到家里,他腾空盐瓶,将那花枝插在里头,供在桌上,呆望着那枯茎独瓣,又忍不住呜呜哭起来。
除当年那个婶婶,他从没怨憎过谁,这时,对那王小槐,从心底里生出无比厌憎。这样虐畜,得活活烧死,才能解恨。
夜里,他有几次带火种,偷偷摸到王小槐家院墙外。但真要下手,又哪里下得去?他不住恨自己是个软卵子。几个月后,他见王盆提袋东西去王小槐家,便偷偷跟过去瞧。王盆将那袋里黑黄粉末灌进根竹筒,又点根香,让王小槐去燃那竹筒,竹筒里顿时腾起火苗烟雾。刘呵呵顿时明白,那是燃烟花火药,用这火药烧,才烧得迅猛。
这提醒他,也去县里寻买火药。那天是正月十二,到处放烟火,他在家烟火铺子里买半袋火药。他背着那火药袋子才往回赶,却见辆车子迎面行来,车里传出个童音,在骂车夫,竟是王小槐。
刘呵呵想:正好,在村里烧,怕会牵连邻舍。于是,他便快步小跑,路跟着那车子,准备在路上僻静处下手。可那车子路都走官道,途中车马往来不绝,始终寻不到下手处。这跟,跟三天,奔二百里路,竟到汴京。中间王小槐在客店歇两宿,刘呵呵便在客店外墙角下忍着冷守着。虽然苦,但念到阿婂,反倒觉着苦些才对。
正月十五,那车子进东水门,停在家医馆隔壁院官宅门前。里头有人出来笑着将王小槐迎进去。刘呵呵便守在斜对面,这是他头次进京城,看到街市那般繁华喧闹,虽吃惊,却无心赏看。
直到傍晚,王小槐才又出来,外头已经候着顶轿子,王小槐上那轿子,个中年男子陪护着,路进城,来到皇城。皇城前大街上扎满彩灯,花山星海般,刘呵呵哪里见过这等盛景,眼晕得脚步都有些错乱,几次跟丢那顶轿子。那轿子停在东街口,王小槐下轿子,和那中年男子去看那几层楼高鳌山龙灯,两个轿夫将轿子停在座酒楼边,起去僻静地溲溺。刘呵呵终于得空,慌忙过去,掀开轿帘,将袋子里火药倒许多在轿子坐垫上、踏板下,又用手抓许多撒在轿顶、轿窗框上。见两个轿夫回来,他慌忙躲到边。王小槐赏玩到初更时分,才回到轿子,往回赶去。刘呵呵忙挤过人群,跟上去。看灯人实在太多,挤来挤去,竟寻不见那顶轿子。他气恨至极,不停扇打自己。
寻许久,实在寻不见,只得顺着原路找回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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