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解释，胸口却被屈愤塞住，眼泪顿时急涌出来。
正在这时，王盉、王盅
父亲走
过来，这位二伯在他们这
房中最有威严，他高声喝住：“这两个孩子素来是哪等性情，你们做娘难道不知？盆儿，把纸笔还给盥儿！为人莫要过分！”两位母亲都不敢再争，王盆也只得把纸笔还给王盥。
回到家里，王盥又被母亲低声责骂场。他低头垂泪，不敢应声，心里却从未这般委屈过。他默念二伯那句“为人莫要过分”，这是他头回知道世间有个“分”，也隐约明白，这“分”是道瞧不见线，诸事可让，“分”却不能让、不该让。只是，这“分”究竟在何处，他却有些想不明白。
不过，这之后，他常记着二伯这句话，遇到不公，若觉着过“分”，再不味忍让，总要尽力试着分辩两句。就算分辩不过，心里也不像以往那般，视不公为当然。
那年元宵节，族里分灯笼，王盥刚领到自家两只，便遭王盆争抢，弄坏只。他母亲冤骂他顿，又命他去二伯家讨回自家铜盆。王盥拿铜盆，刚出来，便见前头厨妇来送元宵，说句“你们各家自己分”，把那元宵桶搁在院门口便走。这时王盆正好进来，看那桶眼，飞速奔往家里。王盥知道王盆定是去拿碗来抢元宵，便拎着铜盆走到那桶边。
照规矩，王盆家是长房，分东西都是他家排头，王盥起初并没想抢先。可是，王盆抱只大瓷碗冲出来时，凶巴巴瞪向王盥，恶犬夺食般。王盥被他这瞪，顿时想起他做过那些过分之事，心里阵愤起，赌气先抓住勺柄。王盆大恼，瞪眼龇牙就来抢。王盥极少与人争执，更莫说打斗。可那刻，怒火冲头，忘切，挥舞起铜盆、长勺，和王盆对打起来。王盆长他三岁，他直有些怕，可那天动起手来，竟迅即占上风，更意外发觉，打人竟如此解恨、痛快，因而越发忘顾忌，狠命击打王盆。每砸中下，他心里便像是大咬口雪甜鹅梨般爽畅。
不过，亲族们迅即赶出来，将他两人拦拽住。王盆羞怒之下，误将元宵汤水泼到自己父亲身上，挨重罚。王盥也被父亲在家里打二十竹板，喝令他夜不许睡，罚抄三十遍《孝经》。以往，王盥被责罚时，心里都极伤愧，这回却全然不同。他边抄《孝经》，边听着外头王盆惨叫声，从没觉得写字竟会如此畅快。
然而，畅快之后，祸事接连而至。先是学堂里那些正室子弟物件相继丢失，寻来寻去，竟都从王盥书袋里搜出。每搜出回，王盥便被教他们那位伯祖责罚顿，回去后又被父亲责打场。王盥知道是有人栽赃，除王盆，应该再无他人。他被责罚时，王盆总在人堆里盯看，笑得极古怪。王盥恼恨之极，却不知该如何是好。原本，学堂里那些亲族子弟虽难得在意他，却也极少为难他。自从背上这窃名，众人眼里满是厌鄙。王盥想躲开，可父亲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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