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里有?平白剪头发做什?”阿翠目光抖,随即又笑起来。
“江四死后,从他怀里寻见绺头发。你若不说实话,现在就去开封府里拿来。人头发粗细浅淡都不样,比对,便知道。”
阿翠再笑不出,目光颤片刻,神情旋即变得愧悔哀怜:“那头发是。是想求他救……”
“
笑,抬腿走进去。阿翠忙关上院门,随后笑着说:“猜小喜哥哥今天要来,已煎好茶。那天小喜哥哥说爱吃辣菜饼,厨房里还有半坛子芥辣瓜儿,早便和麦面,烙些辣菜饼。最巧是,小喜哥哥敲门时,最后张饼将将烙好。小喜哥哥,你坐会儿,赶紧去给你端来!”
阿翠欢欢喜喜向厨房走去,胡小喜木木然坐到院里大柏树下那张小桌边,望着阿翠那娇秀欢欣背影,仍不敢相信自己查问到那些,更不忍把阿翠想作那等水性善骗人。心想,她说谎自然有她缘由,等问明白再说。
阿翠很快便端着个黑漆托盘轻快回来,里头是几张新烙小饼子,油润焦黄,散出阵阵辣香,配两碟小菜,醋姜和糟黄芽。另有只茶瓶、两只茶盏,尽是汝窑豆绿瓷皿。阿翠抿嘴笑着,摆好饼菜碗箸,抓起茶瓶,斟盏热茶,双手递给胡小喜:“小喜哥哥,喝口茶。”
胡小喜接过茶盏,略喝小口,又尽力笑笑。阿翠拿起箸儿夹块饼,搁到胡小喜面前小碗里:“这饼趁热吃才最脆口,凉面皮便软沓粘牙。”胡小喜只得抓起箸儿,低下头夹起那饼咬口,嘴里虽嚼着,却全不知滋味,心里不住忐忑该如何开口。
“吃着如何?赶得上你说郑家饼吗?”阿翠坐到对面,又笑着问。
胡小喜忙“嗯”着点点头,抬眼,见阿翠头上戴着特髻,插几朵珠翠。他忽然想起江四怀里藏那绺头发,那头发若真是阿翠,应该瞧得出来。自己剪,般不会从鬓边剪,往往是抬起手,从头顶侧剪。阿翠顶上头发被这特髻遮着,若是能摘下来便好。他正想着,忽然有溜物事从树上掉落,正落到阿翠头顶,是鸟粪。胡小喜暗叹侥幸,忙说:“鸟粪落到你头上。”
阿翠听,顿时惊“啊”声,慌忙拔掉两侧铜簪子,将那特髻取下来看。胡小喜忙朝她头顶急急寻看,根绿丝绳扎束成朵圆髻,脑顶头发全都拢在里头,根本看不见。阿翠找见特髻上鸟粪,顿时皱起眉抱怨起来:“这瘟鸟,呱喳呱喳吵人不算,又这样来腌臜人。”说着,从袖管里抽出帕子,低头去揩那鸟粪。她头略侧,靠近脑后处发髻缝里钻出丛短发。胡小喜眼看到,心里顿时重重坠。
他望着阿翠,惶半晌,才字字吐出口:“阿翠,你得跟说实话。”
“嗯?”阿翠才揩净那鸟粪,猛抬起头,愣下,随即笑问,“小喜哥哥,说啥实话?”
“你头顶有绺头发剪断。那绺头发在哪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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