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,那个工部宣主簿呢?他最后来这里是哪天?”
“宣主簿?想想……他最后来是这个月初。那天,‘天工十八巧’来十五个,接着宣主簿也来,他们仍在堂屋里议事……哦,对!那天他们似乎争得有些凶。和小娘在后院摘花,都听见吵嚷声。小娘最爱打听事,忙让出来瞅瞅,等到前头来时,宣主簿正出门,似乎有些气恼。家主人也不像常日那恭敬,只送到院门口,台阶都没下。他转身回来时,冷着脸,似乎有些气恨,朝管家比个手势……”
“啥手势?”
“这样……”阿翠将右手掌展得平直,朝下用力砍。
“哦?那管家如何应答?”
“你快尝尝那脆螺。”胡小喜紧忙想到这个话头。
“这脆螺吃起来,又吸又嘬、滴油滴水,吃相好不羞人,等小喜哥哥走,再自自在在吃。”
“嗯……往后你怎打算?”
“唉,也正在愁呢。等两天,都不见主人回来。家乡已没亲人,这京城又再认不得谁,个人孤撇在这里,可怎是好?”阿翠说着,眼里泛出泪来。
胡小喜险些脱口说“有”,又怕太冒失,硬咽回去,转而问:“你义父母呢?”
自然是盼着他来。他越发欢醉。
“公差大哥,有什要问?”阿翠也扫眼对面,显然已经会意。
“奉命来查看下你家主人书柜。”
“公差大哥请进。”
胡小喜抬腿要跨那门槛时,心里犯悸,抓稳门框才迈进去。阿翠旋即关上大门,两人偷偷相视笑,如同两个孩童起偷到香糖果子般。
“管家忙点
“义父母总归是义父母,毕竟不是亲。半个月见回,说说话,吃顿饭,倒也亲热。可人都是远香近臭、短亲长仇,若真去投靠,便又是番情景。”
“可你这等也不是办法。银器章恐怕是做下些见不得人大勾当,才举家逃。你恐怕是等不回他们。”
“他究竟做些啥勾当?哥哥至今仍没查出来吗?”
“没有。你也替再仔细想想,他逃走之前,有没有什异常举动?”
“这两天直在想,可这两个月来,除‘天工十八巧’来这里碰面议事,再没有其他异常。”
胡小喜忙将手里脆螺递过去:“昨晚给你买油煎蛤蜊,却被人抢去吃。这是娘煎脆螺,你尝尝,不知合不合口?”
阿翠笑着接过,先嗅嗅:“隔着纸都这香呢。多谢胡哥哥记着。”
“嘿嘿……”胡小喜顿时变作胡大喜,喜得不知该如何对答。
阿翠朝院门外使使眼色,随即高声说:“公差大哥,带你去主人书房。”
胡小喜忙跟着她走进书房,眼瞅见自己前晚睡那张竹榻,他心底里顿时涌起阵热潮。阿翠将油灯搁到桌上,坐到桌边,胡小喜忙也过去坐到她对面。两人互相瞧着,都有些羞窘,随即又起笑起来,笑过后,却越发尴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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