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而,看那晚三个宿院,菜式各个不同,没有样重复。这自然原本是桌宴席,凶手为遮掩罪行,
倪:头只鹤展开之翼中,能隐隐辨出个“田”字,只腿爪则隐现个“支”字;中间那只弯曲脖颈中藏个“厶”,敛起翅翼则也似有个“田”,腿爪则仿佛个“戈”;最后那只脖颈则有个“子”,双脚则是个“又”。
张用指着说:“田与支,正是黄岐二字偏旁;厶与田、戈,是云戴;子和又,则是李度,这恐怕不是巧合。”
众人起恍然“哦”声。
张用笑着放下画纸:“那是晚极险之夜,八个人恐怕都藏杀心。若任这杀心冲出,那晚不知会惨烈到何等模样。不过,人心中其实始终吊着个‘或’字,或,人执戈,守护方土。有守便有争,有争也便有和,人心便始终在这或字上摇荡,或守或侵,或夺或予,或争或和。说起来,和,终究最好,只是,念既生,便极难放下。尤其欲与愤,最难消去,除非有外因牵转。
“不知那晚究竟有何外因,消去这些人争心、愤心。只猜测,那晚麻罗将三轴画稿送来时,发生个谬误。黄岐、云戴、白岗恐怕拿到并非自家画稿。另外,那个蔡氏和满院男人说笑,也恐怕是有意为之,她痛恨艮岳,自然想搅扰这几个营造师,挑拨他们互斗,最好办法莫过于暗地里向个诬指另个剽窃他构思。这仇恨旦点起,便极易引向斗杀。
“若猜得没错,当三人拿到是他人图稿,便可发觉,并没有谁剽窃,怒火必定大降,同时,三个各有所长,又各有局限。人在竞争之中,尤其于重大关头,得失心最重,往往更能见敌手之强、忧自己之弱。三人看到彼此图稿后,恐怕都极忐忑心虚。如今已无法得知究竟是谁倡议,或者是三人不约而同想到处——与其争无胜算,不若合荣共益。更何况,至少黄岐、云戴二人,不论志趣如何,都算是行宗师,于名利之外,皆有守艺求道之心。于营造师而言,艮岳既是名利之巅,也是艺境之巅。以他二人各自功力,皆难让这图稿圆满无憾,但合二人之力,再加李度先前构画,富贵、野逸、自然,三者互补所短,便有望臻于至美。
“于是,那晚便有这幅圆满之作。黄岐、云戴各署名于卷尾,白岗自然不敢和二人并列,便代签师傅李度之名。画稿完成之后,诸人便起来到这厅中庆功,团坐桌,其乐融融。”
“说得如真见般,证据在哪里?”刘鹤撇起嘴问。
“证据有二。其,他们直只在自己房中用饭,从没用过这前厅。然而,清明那晚,这地上却留下油渍污迹。凶手事后为掩藏痕迹,虽清扫过,但仓促之间哪里能清掉油印?其二,是菜肴——”张用抬头问那两个门值,“他们常日用饭,三处饭菜应该都是样?”
“嗯。都是式三份,白作头只有人,分量要少些。”胖壮门值忙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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