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门板忙拱手拜揖:“请恕卑职擅作主张。只因张作头与那几位营造师相熟,且又智识超群,因而卑职请他来相助。”
刘鹤来回瞅两眼,语气稍缓些:“今天已是第五天。那三轴画稿若再寻不见,吃罪,你们也休想避过。”
“是。卑职定尽力。”
张用插嘴问道:“这后头狗直养在这里?”
“那几人搬进来第二天,便让人牵来看这院子。楼痴李度已经不见,再不能有闪失。谁知不但闪失,连命都闪走。”
神游局内,意在子先。
——《棋经》
艮岳离张用家只有四五里地,在家中抬头南望,便能遥见青郁山影。
他们由安远门进内城,再向西拐,便到艮岳东南角门。带琉璃瓦朱红宫墙,座朱漆门楼。守门卫卒出来,见是程门板,便放他们进去。
张用走进去瞧,两边沿墙种带高柳绿槐,中间条青砖直道,通向大块空阔场地。场地北面纵横布列几十座门庭独院,由于不见人影,看过去极荒寂。程门板带他穿过空场,来到正中间那座庭院,半扇门开着,还未走近,里头响起狗吠之声。
“哈哈!若是为防里头人逃走,养几天,狗便和他们相熟;若是为防外贼,这狗那晚偏生又没叫?”
“对啊,若是那晚有外贼,这丧狗该叫才对!走!去问问那几个蠢头!”刘鹤立即转身向后院走去。
张用几人起跟着穿过侧门,来到后面,座小小后院,三面粉白矮墙,各开个月洞门,里头各有座小院。左手边靠墙角还有扇小门。只健壮黄狗拴在院边棵柳树下,见到他们狂扑猛吠起来。刘鹤又尖声骂句,快步走进中间那个月洞门,个佩刀卫卒守在那院里。刘鹤吩咐开门,那卫卒忙取钥匙将侧边间房门门锁打开。刘鹤唤声:“都出来!”里头慌忙走出六个人来,两个黑绢吏服门值,高矮。四个绯绢戎服卫卒,神色都极委顿。
“你们四个那
张用当先走进去,里头是个四方清净庭院,正面间厅堂,两边是回廊厢房。皆漆丹粉刷,素白明红,十分鲜明。台阶两侧各摆三盆西府海棠,花虽已谢,枝叶却正鲜茂。
狗吠声仍未停止,是从后院传出,那里随即响起个人尖声呵斥:“丧狗,莫乱嚷!”接着阵脚步声,个人从前厅侧门走出来,头戴黑冠,身穿紫锦衫,身形瘦高,面皮白润,虽已中年,却无根髭须。张用眼瞧见,顿时笑起来,此人正是四年前寻他去应艮岳木器官差殿头官,名叫刘鹤。
“张用,你来这里做什?你疯症好?”刘鹤也惊。
“多谢刘殿头记挂,这病阴天犯,晴天好,今天正好是晴天。这里死那几位营造师是朋友,来拜祭拜祭。”
“这里岂是你随意出入?”刘鹤转头望向程门板,“你是左军巡使新差来查案那个姓程?张用是你带来?皇家地界岂容尔等如此轻亵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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