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夜没回来,也晚没睡好,心里放不下,又怕你那三个贼帮手不上心,就跑来瞧你。刚好瞅见你和典家那人起进这巷子,还想着你得手,在巷子外等,过半天,却见那人自己出来,不见你人影儿。吓得魂儿都没,等他走远,才进来寻你……”
说,你知道些什?”
“啥都不知……”毛毬忙大声辩解,话音未,胸口就被典如磋铁锹重重捣,铁刃砍到肋骨上,疼得他顿时痛叫起来。才嚷半声,脑顶又挨锹,他忙闭紧嘴,不敢再嚷。
“说!”
“真啥都不知道!”刚说罢,脑顶又是锹,敲得他脑袋阵晕痛。他忙哀求,“典大爷,你饶吧,真啥都不知道,只听说你家二爷死得古怪,赌钱输急,想诈两个钱花销,才想出这个蠢法子!”他哪里敢说是来绑架?何况张用只让他来办事,并没有细说其中缘由。
典如磋却全不信,又用铁锹在他胸口重重戳下,疼得他几乎背过气,忙要把实情说出来,但随即想到当年做贼时,那三个同伙曾反复教导他,就算被抓住,也绝不能认。旦松口,那些人不把你肝肠肚肺掏尽,绝不罢手。再看典如磋面色铁青、目光狠黑,副要人命模样,只能咬牙反复说不知道。
典如磋又连连狠戳狠敲十几下,他体格清瘦,瞧着没有多少气力,也累得有些气喘,只得停手。毛毬头晕身痛,哭着连声哀求。
典如磋瞪他片刻,冷声道:“你既然记不得,便在这里好生想想。哪天想起来,愿意说,再放你走。”说罢丢下铁锹,俯身过来,将破布条又勒住他嘴,随即转身走出屋子,阵脚步声,随即响起院门开关上锁声,之后院子里顿时静下来。
毛毬不住念着典如磋最后所说“哪天”两个字。他将捆在这里,不知道要囚禁多少时日?越想越怕,不由得又哭起来。哭罢,想起是张用害自己,不由得怨恨起来,想痛骂几句,却生来不会骂人,憋许久都憋不出个脏狠字,心里又气又委屈,只能继续呜咽啼哭。
正哭着,院子里忽然嘭声,惊得他立即闭紧嘴,随即传来个妇人痛嚷,竟是他浑家声音。他更是惊得身子震。半晌,才听见浑家不停呻唤着走进来,浑身尘土,双手抱着大腹,腿瘸瘸。见他被捆着,她忙急步强挣过来,替他扯掉嘴里破布条,又帮着替他解绳索。
他忙连声问:“你怎来?你是翻墙进来?你怀着孩子,哪敢做这些莽撞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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