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世上活这些年,时时处处,都在顾虑身边亲人,啥时节痛痛快快自顾自活过几天?
她从袋里取出锭银铤,搁到桌上,望向跟进来那个伙计:“头等酒菜,上!”
那伙计越发诧异,却不敢说,忙应声,赔个笑,咚咚咚下楼去。她呆坐半晌,咚咚咚,那伙计又飞快上楼,左手个红漆托盘,里头是官窑青瓷梅花纹酒瓶、酒盏、汤匙和双象牙镶银箸儿,右臂自手至肩叠着五六只琉璃碧棱菜碗。啪啪啪,顷刻间便摆好在桌上,他又偷觑眼宁孔雀,小心说声“这位娘子请”,说着小心带门出去。
宁孔雀盯着那些菜碗,确都是精贵菜肴,花炊鹌子、鸳鸯炸肚、五珍脍、炙獐脯……然而,她却没有丝胃口,即便她最爱鹌子,这时瞧着也如草秆树棍般无味。她不由得悲笑声:你直抱怨不痛快,这时由你痛快,你却晒干瓠瓜般,心都枯。
她怔坐半晌,抓起那瓷酒瓶,也懒得斟,对着瓶口,径直灌大口。那酒清冽劲利,直刺脑顶,似乎是御库内造流香酒。她觉着痛快之极,喘息片刻,又猛灌大口。没用多时,瓶酒便已喝尽。她也浑身如烧,头晕心跳,再坐不住,趴伏到桌上。匙盏被撞落在地,跌个粉碎,她却已经昏然不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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