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好好!”张用随口应着,心里却继续琢磨何扫雪设那谜。
他虽爱各样工艺,却对彩画并无多少兴致。彩画是给房屋楼阁绘饰彩图纹样,像是给屋宇穿上彩装般。张用从来懒得花半点心思在衣饰上,避寒还好说,遮羞他则只觉得可笑,有时夜里兴起,他索性脱光出门,在月下长街上畅走。因此,哪里会对彩画经心?
不过,好友李度醉心于楼阁营造,于彩画极讲究,他也跟着听闻许多。最初,古人只是用丹朱矿料或黑漆桐油涂于梁柱上,是为防腐防蠹。这条张用倒没有异议。及至春秋时,各诸侯国渐兴奢华之风,有丹楹刻桷、雕梁画栋之雕镂彩饰。从这里起,张用便有些厌。
不过直至隋末唐初,彩画主用红白二色,所谓“朱柱白壁”,只在斗拱、天井等处绘饰
跟着那个仆妇阿黎,如同幼时般,奔到三哥面前,扑进他怀里大声哭起来。三哥先还有些顾忌,但随即伸出双手揽住她,如同当年般轻轻拍抚。
许久,她才止住哭,和三哥起走进正房,在那张黑漆梨花木雕花方桌边坐下。阿黎来时手里提着只青瓷茶壶,她从桌上茶盘中取过两只定窑白瓷莲花盏,给两人各斟杯,而后轻轻放下茶壶,转身出去。
于燕燕等阿黎出院子,忙急急说:“三哥,你得帮!你得帮去查查,昨天他去哪里?会过什人?为何回来就自尽?”
张用骑在驴子上,阵阵地笑。
阿念追上来不住问:“张姑爷,你笑啥?是不是见那个何扫雪,乐得心尖痒颤?她样貌瞧着虽然比家小娘子稍稍强半厘,可她嘴唇也太薄些,刀削般,哪里及得上家小娘子那小嘴儿?人都爱拿樱桃比美人嘴,也见识过许多美人嘴,除家小娘子,哪个真像樱桃?不是挤扁荔枝,就是水泡杨梅。那个何扫雪嘴,更是不得,薄得那样,涂胭脂扁豆般……”
张用却听而未听,心里直在琢磨何扫雪设那个谜。
何扫雪说彩画行当头几家,每家都会有人z.sha。何扫雪是个极清冷人,便是达官显宦去访她,她也只是浅笑礼待,从来不会像其他同行般施尽媚术。至于那些豪富大商,她更懒于应付。因此,那些人也大多丧兴致。汴京“念奴十二娇”中,素兮馆生意最清淡,何扫雪却似乎毫不介意。她这样女子,自然不会轻易顽笑,更不会跟张用戏耍,她说应该不假。但那彩画行几家起z.sha?张用忍不住又笑出来。
“张姑爷,你又笑!”阿念有些恼,“家小娘子至今寻不见,你却去瞧妓女,瞧完还笑个不住!”
“阿念莫急!咱们这就去碾玉典家,去见典如磋;典如磋和李子树最好,见他,便能打问到李子树下落;找见李子树,便能知道那个银器章和宣主簿下落;知道这两人下落,便能寻见你家小娘子!”
“不是家,是你家未婚妻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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