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问。他仍只笑笑,说其中有些缘故不方便讲,等过些时候再告诉。他在这里住近两年,家中稍重些活路,他概不让们夫妻做。你瞧这门,去年坏,是他修。那缸里水,他从来都挑得满满。房瓦也是他重新铺过。他搬走前天,还挑买许多石炭回来,筐筐码在后院,半年都够用,唉……”老者眼中泛出泪来,忙用袖子拭去,“们夫妻两个没有儿子,只有两个女儿,个嫁到南城,腿脚有残疾,难得来瞧们回。另个又跟着丈夫去江南。们两个正合计,想认他做义子,他却搬走。他说过几天就来瞧们,这已经十来天,他也没来……”
胡小喜怕那老者又要哭,哪里忍心告诉他江四已经死,忙道声谢离开。
他骑在驴上,心里纳闷,不知道张用猜得对不对。不过,凭张用那眼力智识,恐怕不会错。若是真,那江四去银器章家泥炉子,却拐带他家使女阿翠,自然不敢再住在这里,另寻个地方藏身。这汴京城这大,两个人若躲起来,哪里寻得到?户籍税簿每年夏秋两税时才重新检录,他们另赁个住房,至少这几个月官府不会查问。至于银器章家,逃走个使女,除非卷带许多财物,否则未必会多在意。何况据阿念说,章家仆妇说阿翠是着病,回家去。看来那个阿翠是装病离开。
想到这里,胡小喜不由得再次惊叹张用眼力和智识,个人竟能聪敏到这地步。若有这本
顿时大悟。
程门板当时听便迷惑不解,至今仍纳闷不已。三祖若问他“谁缚汝?”他恐怕能说出上百条,哪里会是“无人缚”?而且终此生,恐怕都会被牢牢缚住,永无解脱之日。念及此,他顿时无比虚乏,硬挺身板似乎要瘫成个空皮囊,心里涌起阵阵悲意。
莫要这般丧气!他忙警醒自己:旦丧这股气,你便再休想立起来!
他不愿再等,思寻片刻,抬起脚,步跨上那只残船,想凑近去仔细查看是否有其他物证。可刚踏上那船板,船身顿时斜,河水立即涌进来,船随之开始往下沉。他慌忙转身急跳回岸,可脚底湿滑,跤摔趴在岸边。他似乎听到无数嘲笑声,顾不得痛,慌忙爬起来。低头看,腿脚上全是泥汤,双手也被砾石擦破,火辣辣地疼。他忙望向岸上,幸而左近无人,只有近旁那株柳树上几只雀儿惊飞四散。他这才稍稍安心,没人瞧见自己露丑。
可这时,身后响起汩汩之声,回头瞧,河水不断涌入那只焦船,船身慢慢沉向水底……
胡小喜又去趟开封府户曹,查到泥炉匠江四住址,城西北万胜门外,赁间民房。
他骑着驴赶往万胜门外,寻到那里,那家房主是个老者,说江四上个月月底搬,至于搬去哪里,江四没说。
“是他没说,还是你没问?”
“问,他支吾着笑笑,就把话头岔开。”
“他为何要搬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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