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。”
“家小娘子呢?”
“不知。”
“那咋办?”
“她若活着,便是活着;若是死,便是死。”
气韵闲旷,言词精简,有道之士也。
——沈括
张用清早醒来,出门瞧,银器章家院子里仍片空寂。
他又里外细看遍。各间房里家具什物都摆得好好,看不到什异常。倒是最后推开隔壁那间房瞧,阿念正躺在床上,锦被蹬在边,摆着个大字睡得正酣。窗边两张椅子对拼,犄角儿拢着片薄巾,蜷在上面,也睡得正熟。张用看,有些失望。
这对小男女,对春雀儿般,但凡到处,便不停拌嘴斗舌,各自眼里却都漾着小春意。犄角儿有几次装作不经意问:“小相公若是娶朱家小娘子,阿念跟不跟来?”张用知道犄角儿心思,有意逗他:“她来做什?笨头笨脑,活儿做不来,话却多。”犄角儿听,顿时恼闷垂头。张用偷瞧着,乐得不成。
“不成!她得活着!”阿念顿时嚷起来。
“小声些,隔壁人听见!”犄角儿忙阻道。
“走,寻那两个轿夫去!”张用大步向外走去,这事看来颇难解,正合他脾胃,他兴致越来越高。
出章家院门瞧,拴在马柱上马不见。犄角儿跟出来看,顿时慌神,连声骂自己昨晚竟忘马。张用却笑起来:“莫怕,李白认得家。”他那匹马是好友李度送,浑身青里泛白,神采骏发,他又最爱大唐青莲居士李白之豪逸,便给那马起这名。心想,李白若知道这马叫李白,不知会豪气得哈哈笑,还是豪气得哇哇跳?
“李白自然是被人偷,哪
张用极想知道,两人若生孩儿,不知会是个什古怪好笑小人儿。昨晚他特地让两人睡到处,谁知两人竟规矩成这样。这世间礼俗浸入人骨,哪怕朴如犄角儿、憨似阿念,不须教导,也自然严守。倒不如孔子未生之时,世风淳朴,人心真率。每到春天,桑间濮上,男女欢会,何等自在?孔子删定《诗经》,都未删去那些男女欢爱之诗。倒是后世,个个都板起身脸,像是天生就该受这些拘限。
“可厌!”张用大声嚷句。犄角儿和阿念全都被惊得跳起来,他却随即转身出去,忽而又觉着好笑,不由得大声笑起来。
他穿过四合院落左侧边条小门道,朝旁边走去。外头窄长个小院,靠院墙有三间房。中间是厨房,两侧是柴炭杂物间。他走进那厨房,里面物件虽多,却都各归其类、齐齐整整。连灶台泥炉都干干净净,看不到烟熏油迹,瞧着新刷过。墙上挂着几只野雉野兔,墙边只篮里,还有些青菜鲜蔬。
里墙有扇小门,他拔开门闩,打开看,外头是条小巷子,十分僻静,直通城墙下那条街。他探头望望,并没瞅见什,便闩上门,转身离开厨房,见小院前头有个圆门,走出去瞧,来到前院。
“姑爷,你找见啥没?”阿念蓬着头、犄角儿惺忪着眼跟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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