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贼人屡屡使用胁迫勾当。这回，他们劫走
郭深
儿子。三百多个孩子里，最早被掳走几个孩子里头，便有郭深儿子。”
那些丢孩子父母又
起惊呼哀叹起来。
“官家为震慑江南方贼，特地下诏令，今年金明池典仪新加放炮节。
看那炮架是虎蹲炮架，本该放石炮，那天放却是霹雳火炮。”梁兴扭头问施有良。“施大哥，那些炮是由谁监造？”
“那五枚炮是由兵器监监制，但制作火炮却是雷安。”
“霹雳火炮原该放烟焰？”
哪里知道？”
“你自己说给别人，别人又说给。这件事和雷安儿女丢耳环和古玉是同个手法。贼人恐怕是半夜用迷烟迷昏你们父子，潜入你屋中，在你脖梗儿上画道红线。之后便以此要挟你父亲替他们做事。”
颜圆忙望向父亲，他父亲早已垂下头，惶愧之极。
“他们要父亲做什
？”
“做个假雷安。你父亲是泥塑匠，善塑人像。猜贼人逼迫他用纸浆塑个假雷安，给假雷安穿戴上雷安衣帽，连袋里东西也起系在它身上。趁下午酒肆里没人时，安放在角落那张桌边。附近几张桌上酒客也应该都是来帮衬演这‘魔法’。等酒肆里人多起来时，你父亲先坐在假雷安那桌上，假意和他吃酒说话。假雷安背对这众人，那角落又昏暗，没有人会留意。而后你父亲起身离开。假雷安身上应该接条引火线，伙计或其他人偷偷点燃引线，假雷安便自燃起来。雷安又是火药匠，那塑像纸浆里应当是混火药，便燃得更快。等众人扭头去看时，假雷安已经燃成灰烬。”
“嗯。霹雳火炮本用于地穴战，敌军若穴地攻城，便在地道中燃放霹雳火炮。声如霹雳，最能震慑敌胆。里头更装有易燃多烟之物，用扇子煽动烟焰，熏灼敌军。”
“原本不敢想贼人能如此大胆。但昨天偶然记起个小环节——那天在金明池，天子大龙船驶到池中央时，郭深指挥手下放射火炮。然而，火炮临射之际，郭深忽然跑到炮架边，将铜杆支架放低两格，这才下令放炮。当时并未觉得如何。但昨天才发觉，金明池放火炮是今年特加头等大事，之前必定反复演练、严格训习过。炮架高低、射程远近，自然也是精密定好。郭深却在临放炮之际，忽然放低炮架，自然是临时转念。即便
底下人听后，全都惊叹起来。颜圆则脸色煞白，望向父亲，他父亲头垂得更低，脸庞和双耳烧得赤红。
“贼人要挟雷安，是为干两桩惊天动地大事。头件是金明池行刺天子。”
众人听到这句，越发惊呼起来，连旁顾震也惊望过来。
梁兴等众人平息后，才继续言道：“所幸这回贼人并没有得手。这桩事，牵涉到个人，虎翼营指挥使郭深。”
郭沉直冷着脸远远站在人群外，但他身材瘦高，眼便能望见。听到自己兄长名字，他目光也颤，忙盯向梁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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