悦,他不由得又“嘿嘿”笑出声。
他慢慢走百十步,来到红绣院西墙拐角,见横着条小巷子,巷子西边是家小营妓馆。他穿进巷子,没有行人,极安静。他边走边仰着脖子瞅着,走半多时,墙头上现出蓬蓬茂绿槐柳,估计这便是红绣院后园。邓紫玉说那个梁红玉住在园子西北角小楼上,应该在这个位置,但被这些枝叶遮住,瞧不见。他又看看院墙,不到丈高,不难攀。
他又上下左右瞧阵,这才继续前行,穿出巷子,走到后街上。那街上有些小店肆。他挨家走过去,都没见卖绳子,只见到家小布帛店。他走进去,选中样最贱苎麻粗布,问价,匹五百二十文。他算算,从钱袋里数二十六文钱,让那店主裁两尺。那店主见他个军汉,又只要这些,有些纳闷,又有些不情愿,但还是拿过尺子剪刀,量好裁给他。他将布卷好,胡乱揣进怀里。眼看到墙角堆几个大布袋,看着是用来装布帛卷儿,他问店家买个多少钱,店家要十五文,他又摸出十文钱,丢到柜子上,强行拿个,卷起来也揣进怀里,离开那店。那店家望着他,没敢出声。
太阳仍没落下去,时候还是太早。他觉着肚子有些空,和邓紫玉吃这大半天酒,桌上七八样菜,自己竟没夹两口。他不禁又笑起来,从来都说“食色”,食在前,色在后,自己却全然颠倒过来。走几步,旁边有家面店,他进去要碗燠肉面,并让店家多添五文钱燠肉,肥肥烫烫地吃尽后,付钱、抹净嘴、打着嗝儿走出去。
这时天色仍亮亮,这带有许多军营,城内外将卒晚间也常来这里寻欢,他怕碰见相识人,便朝西边走去。走出这片人户店肆区后,前面是片田野。他沿着田埂走到田地中间,找见棵大树,便靠着那大树,面朝着斜阳坐下来。歇片刻,他从怀里取出那二尺粗布,用牙咬着撕成几条布带,又条条拴到起,接成丈多长绳索,揉成团塞进怀里。
接下来,便只有等。他眯着眼,望着夕阳把云彩烧得紫红,不由得又想起邓紫玉来。想着想着,又晕醉起来,“嘿嘿”又笑出声。四野片寂静,只偶尔有些归鸟鸣叫,他笑声显得格外突兀,连他自己都有些被吓到。他不禁“嘿嘿”自嘲起来,外人都瞧着是条爽快猛汉子,若是见到这样,怕是连眼珠子都要惊掉。不过,这晕晕醉醉滋味,实在让人心头又痒又畅,怪道人都把美人比作美酒。
他又眯着眼醉想许久,夕阳渐渐隐没,四野昏暗下来,寒气浮起来。他不禁打个寒噤,心底忽然升起丝疑虑。人都说“娼门情,水里影”,看着真,照见却只是自家心。她们则似那流水,哪里有银钱,情便往哪里流。虽没钱,却有本事,邓紫玉是不是想让替她卖力,才对这亲甜?他慌怕起来,忙细细回想,越想越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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