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完莫忘记把嘴擦净。”
丁豆娘朝她摆摆手,提醒句,随后转身走向河边,等燕儿看不见时,快步跑向燕儿家。院门果然虚掩着,她急步推门走进去,见墙根仍放着上回那个木箱,忙踩上去,费力攀上墙头,朝下望望,有些高,但这时已经顾不得,狠心,就跳下去。双脚着地太猛,疼得她翻倒在地上,忍不住叫出声来。她忙闭紧嘴,吃力爬起来。裙腰上“啪”声,接着“咔嗒”声,腰带被挣开,上头系扣环也掉。
这里是凶案地,千万不能留下任何东西。她忙弯下腰四处找寻,却到处找不见那环扣,不知滚到哪里去。她正在焦急,忽然听到墙外传来小女孩哭声和妇人骂声,是燕儿和她娘。丁豆娘吓得忙缩到墙根,气都不敢出。只听见隔壁“砰”声关上后门,燕儿仍在哭,她娘不住声地数落:“让你馋嘴!认都不认得,只见过两回,连姓啥、住哪儿都不知道,你竟敢乱吃她买东西?吃不说,吃竟还是脏臭稀烂肉!说过万万回,不许你吃,你连这都记不得?你若再敢不听话、犯馋痨,也不要你,像隔壁那孩子,也把你捉走!”
等那母女两个进屋,再听不到声音后,丁豆娘才直起身子,晃眼,见太阳斜照着后门边靠墙放着把小铁铲,铁铲脚缝里闪着点淡青光,她忙放轻脚步过去,俯身捡起来看,正是自己腰间那个青玉环扣。她仔细揣进腰间小布袋里,这才轻轻推开那后屋门,朝里小心望去。
石守威也不知道自己醉没醉,只觉得脚底全是云。
邓紫玉用那只嫩白玉手搀着他,将他送下楼,又送出欢门,直送到街上,仍不松开。她站住脚,用那莹莹秋波望着他眼睛,细声说:“石哥哥,那件事你若觉着不好办,就忘掉它,千万莫勉强。心里知道石哥哥疼惜,就已千足万足。”说完,她眼中又闪出泪来,又忙换作笑容,柔声说,“石哥哥走好,喝酒,路上当心些。得进去,不然妈妈又得说出些藏针露剑话来,其他人都巴不得瞧笑话,谁肯帮说句?”
石守威定定看着邓紫玉朝他凄然笑,随即转身,匆匆走进欢门。那瘦纤纤背影,如同斜阳里枝暮春紫堇花,孤零零、凄楚楚。石守威胸口顿时涌起阵爱怜,心想,无论如何也要帮她。
他扭头向对面红绣院望去,斜阳耀得睁不开眼,他才惊觉,都这时候?自己晌午来到这里,竟和邓紫玉吃大半天酒。若是寻常客人,这久不知道花掉多少银子。营里那班兄弟若知道,不知口水要流几丈?他忍不住“嘿嘿”笑出声。用手遮着夕阳,见伙儿禁兵拥着个将官走进红绣院,那欢门里个妇人、三个门仆忙笑着迎出来。
他想,要做那事,还太早,得夜里才好。先去相看相看地形。他朝红绣院西边走去,头仍晕晕,脚步也有些发虚,心底里却异常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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