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有关义兄楚二哥事,那凶手至今没找见。想从头再理道,看看里头有没有什追踪那凶手线头。能否劳烦梅大夫再讲遍你去楚家宅子救治楚二哥经过?越细越好。”
“哦?去时,楚二官人其实已经没救,那凶手也早已逃,能有什线头?梁教头请坐下说话。”
两人面对面坐到灯前,梁兴继续开口相求:“如今到处找不见那凶手任何踪迹,也实在没有其他办法,只能用这个笨法子试试。还请梅大夫不要嫌烦。”
“那怎会?为楚家看治多年病,每回得诊钱都比别处高出许多。原先医馆开在街那头,那房主依仗着在朝里有贵戚,耍横要将房钱涨倍,如何苦求都不听,只得搬出来。正四处没着落,楚二官人知道后,又将这铺子白借给,还不拘年月。这大恩,这辈子都难报答,巴不得能出得上些微力量,哪里还敢嫌烦?”梅大夫说到动情处,垂下头,不住捻着胡须。
“那就请梅大夫从头再细细说说。”
、醉饮狂歌。人生在世,他原本只求痛快。而那应该是他生平最痛快段时日。
之后义兄楚澜被害,他又遭人设计,上钟大眼船,步步踏进危局之中。虽然只有短短几天,自己却已经不是原先那个自己。他不由得问自己:如今你,和原先你,你更愿意做哪个你?
他略想想,那般痛快自然好,无牵无挂、无忧无虑,但心底里始终没有归止,独处时,便会发怅发闷、发虚发慌。如今虽然隐患丛集、凶险环伺,但却是身有所用、心有所任。男儿汉、大丈夫,何虑区区身之痛快?当求大事担当之痛快才对。
想明白后,他不由得笑笑,举步走到梅家医馆门前,抬手敲门。
“梁教头?”开门是梅大夫,“你这几天去哪里?快进来!”
“那天晚上,你在营里没回来。已吹灯睡觉。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,敲得很急。披着衣裳出去看,是楚家仆人凌小七,以往楚宅有人生病,都是他来唤。他见就焦慌慌说‘梅大夫,快!家小官人闹病!’忙问症状,他说是二小官人,晚间看灯回来,又吐又泻,浑身滚烫。忙进去取些风寒、腹泻药,放进药箱,背着就出去。凌小七骑
“被些事情缠住。”梁兴走进去,尽量装作无事,见柜台上摊着本账簿,旁边搁着笔墨,便笑着问,“梅大夫还在算账?这阵子可好?”
“哪有什好不好?不过是谋衣食而已。梁教头可用过饭?让内人替你煮碗面?”梅大夫为人略有些古板,待人却诚恳。
梁兴搬到这里后,他们夫妇很有些荣耀,加上楚澜托付,两口儿常常嘘寒问暖、端汤送水,连衣裳都替他浆洗。楚澜死讯,梁兴最先也是从梅大夫这里听到。
“多谢,吃过。等会儿还得走,今天过来是有件事问问梅大夫。”
“哦?什事?梁教头请讲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