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只要交到厢厅,那里是地界,剩下事就由来料理,包管他三两巴豆下肚,不屙也得屙。”
“他是你表哥,你反倒拐着肘儿,平白帮?”
“他是弯十八道山路还隔着个山头表哥。好叫声表哥,不好,不过是个屁。胡大叔您大包子,好歹还白吃过几个,他个表哥,不但从不帮衬亲戚,反倒当作外人样,秋蚂蚱肠子里还要刮点剩油。就是瞧不上他这个人,这也算是大义灭亲。”
“那就去寻那个章知白写讼状?”
“这事得新火烧头汤,迟就赶不上鲜。”
“若告他和你老婆是两下里勾搭成*,官府连你老婆也起治。再说,这汴京城上百万人,光棍儿汉没有十万,也有八万,哪天能少强*案子?不加点财宝啥,官府能顾得上你案子?”
“你让去诬告?若被官府察觉,钱没讨到,反倒要发配两千里受苦去。”
“你没听见过打草惊蛇?只要寻个好讼师,写张好讼状。先莫去开封府,只到厢厅里先闹场,吓他下,逼出钱来,就卷旗子收兵。哪里有啥乌告白告?”
“那找谁写讼状?‘讼绝’赵判官?”
“你可莫去招惹他,他出名眼毒心细人刚直。清明那天胡涉儿和梁歪七想讹人,求他写张讼状,被他眼瞧出,平白受场嘲笑。”
杂之以处以观其色。
——《武经总要》
曾小羊拽着胡大包,丢下包子摊,下虹桥,躲到河边柳树下没人处说话。
“你刚才说啥?告你表哥杨九欠?”胡大包睁大小豆子眼。
“你知道张飞当年是怎个人吓退曹操百万雄兵?”
颜圆听曾小羊那番话,顿时坐不住。
炮匠雷老汉化灰不见后,他留那些钱引惹得周围几个人接连送命,由于没有苦主来告,今年各样案子积压得又多,开封府乐得省事,已经草草结。其中真相,唯有颜圆才知道。那晚,雷珠
“那找谁?”
“龙柳茶坊常日有两个落第秀才替人写家书,有时也接讼状,个叫栾回,个叫章知白。两人虽没考中,文笔却都不差。瞧过两人写讼状,虽说没法和‘讼绝’比,却也够咱们用。不过,那个栾回性子有些呆拗,章知白年长几岁,更老练些,不如你去寻章知白吧,张讼书他只收三十文钱。”
“三十文?!得卖五个大包子,还是连本带利。”
“你瞧你,枉尊称你声大叔,倒还不如这青头后生有成算。三十文钱五个大包子,五十贯是多少个?八千三百三十三个,天吃三个,够您躺着吃七年半,能吃成个大包子精!”
“把讼状写好,杨九欠真能给钱?”
“那是张飞。”
“表哥也不是曹操,也没有百万雄兵,只是个挖泥填土厢军小承局。”
“你说咋告?”
“找人写张状子,说他强*你老婆,又从河里抢走你家箱财宝。”
“他没强*啊!那箱财宝又是啥缘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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