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啥?”
“如今啥价都涨,您大包子原先才三文钱,表哥跟您定那赔羞钱却仍照着两年前老价?”
“你若再提这事,真要恼。”
“是来帮您涨价,您倒要跟恼?”
“怎涨?你那表哥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“送啥钱?”
“您卖这大包子,每天胀饱最多也只能赚二百文钱,个月六贯,年七十二贯。再加上表哥那年两贯多赔羞钱,也不过七十四贯钱。”
“你从哪儿知道?”
“这虹桥上下,有不知道事?有桩生意,至少能让您得百十贯钱,您愿不愿意干?”
“去捡左藏库飞走那十万贯钱?”
得要炸,得去梅大夫那里讨服醒酒药吃。圆子哥,去下成不?只要会儿。”
颜圆已经失神,茫然点点头。曾小羊忙转身离厢厅,往虹桥跑去。
上虹桥看,那个大包子摊已经摆在桥右边。摊主胡大包正坐在摊子边,翘着那撮黑山羊胡,瞪着双小豆子眼,望着上下桥人,盼着主顾。
曾小羊是为谋划杨九欠得那些财,来寻胡大包。杨九欠处处耍赖欠钱,却在胡大包这里留个短。
胡大包虽然只是个小经纪,他有个妻子却生得有几分风韵。前年,杨九欠使些撩花手段,竟和那妇人挂搭上。有天胡大包包子卖得快,早早收摊回家,却正好撞见杨九欠和那妇人在屋里做好事。胡大包用扁担将杨九欠光腿、光屁股打得红肿,并逼他立张字据,以后再不许沾惹自己妻子,而且每月赔他三百文压惊遮羞洗辱钱,否则告他强*。杨九欠光着肿屁股,跪在地上,哭着和他还价。两人争谈许久,最终把月赔钱定为百七十文。自那以后,杨九欠月月交钱给胡大包,已经两年多。
“他按月给,便是交足二十年,也才四十贯。有个主意,包管他老老实实给您五十贯,回结清,省得絮烦。”
“啥主意?”
“去告他。”
“那些钱是被九天神佛吸进肚里,磨蛔虫去,您别想。”
“那是啥?”
“涨价。”
“涨啥价?这大包子只卖六文钱,那些穷吃白赖却仍嚷着贵,要再涨价,那笼包子得卖年。”
“是说涨羞价。”
“胡大叔,忙呢?”曾小羊笑着走过去。
“曾小哥儿?买包子?”
“吃过。”
“这才月半,又来收税钱?”
“是来送钱给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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