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辆车停多久?”
“刚要说呢。平常她雇车,到门前下车后,车就走。可那晚,那辆车停得似乎有些久,多久也记不清。只记得又听到车轮声时,心里还想,怕是钱用光,进屋取去。她丈夫又不在家,别被那车夫动劫财歪念才好。那车走后,再没听见动静,想着没事,就没管。官府人来问时,这事也说。可只在屋里听着,又没看见那辆车,更没见车上人。这满京城哪里找去?”
“庄夫人到底是怎死?”
“官府也没问出个啥来,只查出她是头撞到水缸沿儿上死。你跟来!”
那妇人泼掉水,朝丁豆娘招手,丁豆娘忙跟着她进她家后院,那个小女孩儿扒着门扇,瞅着丁豆娘笑笑,张小嘴缺两颗门牙。丁豆娘也朝她笑笑。
壁个小女孩儿,那小女孩儿是从庄夫人家后门瞧见。于是她绕到巷子后边,那里临着河,岸边是条窄道,勉强容辆车通过。她家家辨认,找见庄夫人家后门。后门也贴着封条。
丁豆娘又过去扒着门缝朝里望,里头是片极小院子,左边墙角摆着口齐腰高大水缸,右边只竹筐里装着半筐石炭,旁边靠着把铁铲。其他再没有什。她又向左右邻舍望望,不知道那小女孩儿是哪家。正在琢磨,左边那扇门开,是个六七岁大小女孩儿,接着个妇人端盆水出来倒。那妇人看丁豆娘眼,有些起疑。
丁豆娘忙过去问:“这位嫂子,打问件事,最早发觉庄夫人尸首是您女儿?”
“是啊。你是?”
“是庄夫人远亲。算起来,她是远房表妹。”
那个妇人将盆子搁到门边,走到和庄夫人家相隔那面墙边,墙角有个木条方筐,里面堆着些木块、坛罐等杂物。那妇人扶着墙,站到那筐子上,回头叫丁豆娘:“上来!”丁豆娘忙也爬上去,两个人挤站在木筐上,脚底有些不稳,丁豆娘忙扒住墙头。
“你瞧,就是那个水缸。缸沿上至今还有小片血迹,都乌,瞧见没?庄夫人当时就趴在缸边
“怎从没见过你?”
“家贫亲戚远。家穷,不敢乱攀扯亲戚。别不说,就这身脚土,来怕弄脏亲戚家地,因此难得来往。昨天听说庄夫人竟被人害命,赶紧过来探望探望。”
“哦,难怪。这门你是再进不去。他家娘子人虽说清高些,不愿跟们多言语,可跟小孩子们却亲,常给家女儿糖果子吃呢。”
“那天夜里你们没听到啥动静?”
“天黑以后,哄燕儿睡下,拿起针线才做会儿,听见辆车停在她家这后门外。庄夫人腿脚精贵,去哪里,不是雇轿就是雇车。这向为寻儿子,她每天都早出晚归,就没管。第二天见她死,才想起这事不对。她雇车都是停在前门,这后面路又这窄,那辆车上人定就是杀她凶徒。早知道这样,就该叫丈夫出来看看,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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