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怪,昨天那船并没有过税关。而且,从正月到京城后,直到今天,它就再没离开过京城。”
“会不会偷偷过税关,没被发觉?”
“块肉能偷偷瞒过条狗?那些税吏专靠这个吃饭,而且日夜轮班守着,莫说只船,只鸭子也休想偷偷游过去。”
“这就怪,那只船
“也成。”
两人起进温家茶食店,坐下来后,翟秀儿忙先打开游大奇那包钱,看之后,才大声叫点菜。他家换个男伙计,额上刺着字,墨迹还新,是新投军禁兵,于店里菜谱还不熟。翟秀儿跟他说好多道,他才记住,忙去后面报菜名。
翟秀儿这才开口讲道:“虽说和下锁头那税监还算亲熟,可这毕竟是官府机密,费许多口水求那税监,又请他去吃酒,足足花百二十文钱。他才替去查你说那船。若是不相干人,便是花贯钱,能劳动他去跟你吃酒?说好,这酒钱得记在你头上。”
“那是当然。你辛苦场,今天这顿饭,也由出。”
“来回五里多路,累得脚底生疼,才吃你顿饭?”
钱。他个人,莫说点“铜灯盏”,就是“陶灯盏”也难。何况他想着自己终是要做大事人,这种骗劫人财事,心里极不愿做。好在昨晚回到安乐窝,他加意小心服侍那团头匡虎,匡虎心里喜欢,赏他块小银子,约有两多,算起来有两贯多钱,正好抵“铜灯盏”钱。只是这钱晚上得上缴给团头,若被团头认出来就不好。
于是他取出那块小银子:“曾店主,能否再劳烦你件事,把这块小银兑成铜钱?”
曾胖子接过银子,放在嘴边咬咬,又仔细辨辨,说:“这银子成色差些,两只能兑千八百文。”
“就照您说。”
曾胖子到柜上小秤,称称:“两二钱,还略欠点,整算你两贯钱,如何?”
“还有团头那边,也尽快帮你说成。”
“你可别忘。”
“咋能忘呢?快说说,你问到些啥?”
“那船是杭州贩绸缎,今年正月初三过税关。船主叫牟清。男女船工共二十三个。其中确有个姓盛船工,名叫盛力。有件事倒是很奇怪,你昨天真见那船往东去?”
“嗯,亲眼瞧见。”
游大奇见到秤上先明明是略高些,被他用胖手指微摆弄,就成欠点。但求人只能伏低,哪里好计较?便点头说好。曾胖子进到里屋,搬出两贯钱来,游大奇没带袋子,只得脱下外衫,包起那两贯钱,道声谢,沉甸甸地提着出去。
刚走到十千脚店附近,就见翟秀儿东张西望地走过来,翟秀儿眼见到他,先望向他提那包钱,随即笑着跑过来:“果真被你点到盏铜灯盏?”
“碰巧撞见个乡里呆货。”游大奇忙给自己留余地。
“你要信儿,也给你打问到。咱们去曾胖川饭店好好吃顿。”
“今天换家吧,温家茶食店菜也不赖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