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那仆妇走过来回话:“大娘子说,才哄两个哥儿睡下,不方便出来,请梁教头宽恕失礼。改日再叩谢梁教头。”
梁兴听,顿时有些疑心。他从没见过楚沧妻子冯氏,不知道是什样人。不过眼下毫无凭据,他按住这个念头,转头问:“老何,那个书童叫什?他可在?”
“周小瑟。众人都说他若是跟得紧些,大官人就不会跌倒。他吃不住大家责备,大官人走,他也没用处,昨天辞工回家去。”
“他家在哪里?”
“离这里十里地马河村。”
着孝幔,正中间供桌上摆着楚沧灵位,点着香烛,供着花果。屋中没有人,极冷清寒寂。老何将油灯搁到旁边桌上,取过炷香点燃,双手恭递给梁兴。梁兴接过,走到灵位前,他和楚沧说过几回话,并没有深交。但楚沧是义兄楚澜兄长,且待人温雅和善,梁兴心中也把他当作亲长兄。他跪倒在地,心中悲意涌起,躬身拜三拜,默祷几句,这才起身,将香恭敬插好在香炉中。
“老何,能否请嫂夫人出来,容拜见叩安。另外,还有些事情要请问嫂夫人。”
“梁教头稍候。”老何转身出去,站在台阶上左右寻看,院里却没个人,“唉,这家全没章法,全都撒懒偷闲去——邓嫂!”个中年仆妇应声,走过来。“你去后院传个信,说梁教头来拜祭大官人,要拜见大娘子。”
那仆妇样貌十分恭顺,答应声,眼中却有些犹疑,望着老何略顿下,才点点头,望后头去。梁兴走到台阶边,和老何起等候。
“老何,楚大哥是为何亡故?”
石守威和梁兴在虹桥底下道过别后,便上岸,沿着汴河北岸,朝西河湾崔家客店走去。
梁兴遇事,他其实极开心。少年时,他便心气极狭窄,爱计较,爱记仇,惹得满村孩童都不愿跟他玩耍。他娘教他:“你个傻孩子,要记仇,也该记在心里,哪有记在脸上?这不是招恨?”他记住娘话,慢慢开始学着藏仇藏恨,面上尽力和和气气,嘴里尽量爽爽快快。时日久,那些孩童都爱跟他玩耍。渐渐地,他成众人口中最耿直爽快人,走到哪里都不缺朋友。尤其是募入禁军
“唉……”老何重重叹口气,“二官人遭那蒋贼人谋害后,大官人病场,好容易才缓过来,却也整天闷着,顿只咽几口饭。那天天气好,大娘子在后院花亭里置办些果蔬酒菜,请大官人吃酒解闷。谁知大官人喝得多些,脚步不稳便,地上青苔又有些滑,去解手时,步没踩稳,栽倒在地上,脑顶撞到旁边石牙上……”
“当时有几个人在场?”
“大娘子、两个哥儿、三个房里使女、个书童、两个仆妇。大官人去解手时,大娘子原吩咐书童去扶他,却被他把甩开,书童只得在后面跟着,哪知道不留神,竟——”
“仵作来查验过吗?”
“来,头道、二道都验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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